的,不是你们用印盖出来的。”
她转身,目光扫过小竹:“宣卷。”
小竹咬唇上前,声音起初颤抖,渐渐坚定:“陈药婆‘梦游案’卷宗记载:其子夜半持刀伤人,醒后全然不知……药检发现其脉中含微量‘魂引砂’,而此物唯一合法来源,为宫中赐药‘安神汤’。”
老锁匠沉声补证:“药油炼法,仅北境军中医官名录可查。沈青璃曾任战地医助,有档可循。”
云知夏将所有证据封入特制“药感匣”——此匣遇毒变色,开封留痕,绝难伪造。
她抬眸,看向墨八。
“送刑部,直呈尚书案前。”她淡淡道,“请查宫中赐药,是否皆含‘魂引砂’。若有,便说明有人借‘安神’之名,行控人心智之实——而药阁,不过是他们试药的靶场。”
墨八接过匣子,眉头紧锁:“你又要拿自己当饵?”
“饵,才能钓出水底的蛇。”她唇角微扬,眼底却无半分笑意,只有寒潭般的清醒。
使者脸色惨白,想要阻拦,却被禁卫暗中架住——刑部密令已至,谁敢轻动?
就在此时,铁链声起。
沈青璃双手被缚,押解而出,脸色灰败,却未挣扎。
云知夏望着她,久久未语。
就在沈青璃即将被拖出院门的刹那,她忽然开口:
“你弟的‘静脉锁’,我能解。”
全场骤静。
沈青璃猛地抬头,眼中燃起几乎癫狂的光。
云知夏缓步走近,声音轻得只有她们能听见:
“但你要留下——不是当助教,是当‘律审司’。”第187章 铁碑底下埋真章(续)
铁链拖地,声声入骨。
沈青璃被两名禁卫押至药阁门前,脚步踉跄,衣袖撕裂,发丝散乱地贴在苍白脸颊上。
她眸光涣散,似已认命——这一生,从护国将军府被贬为药奴,再到如今以“邪会内应”之名锒铛入狱,她早已不信什么清白与天理。
可就在她即将踏出那道朱漆门槛的刹那,一道清冷如霜的声音,自高台之上落下:
沈青璃浑身一震,猛地抬头。
风卷起云知夏的素白裙裾,她立于共验台前,手中捧着那本曾掀起腥风血雨的《毒理辑要》,一步步走下石阶。
阳光斜照,映出她眼底深不见底的清明。
“但你要留下。”她停在沈青璃面前,目光如刃,却无半分杀意,“不是当助教,是当‘律审司’首使——日后凡药阁新方出,你来审‘该不该用’。”
谁也没想到,被定为“内贼”的沈青璃,竟被当场赦免,还被委以要职!
更令人震惊的是,那本失窃的禁典,此刻竟由云知夏亲手递还。
“书,你拿去读。”云知夏将《毒理辑要》放入她颤抖的手中,指尖微凉,“但记住——医律不是锁人的链子,是托人的手。若用它来压人,那便是毒;若用它来救人,那才是道。”
沈青璃怔怔望着手中的书,指节泛白,喉头滚动,似有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只化作一滴滚烫的泪,砸在泛黄的封皮上。
她缓缓跪下,不是屈服,而是叩首。
一声,两声,三声。
每一响,都像是在祭奠过往的执念与冤屈。
云知夏未扶,也未语,只转身离去,背影决绝如初雪覆山。
三日后,刑部撤令,查封解除。
药阁重开当日,云知夏命人将那口曾藏禁典的“金匮”当众沉入药井,铁锁坠水,声闷如雷。
随后,工匠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