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针院”高阶医官才有的特征。
所谓“金针手”,非十年以上御前试药、调脉之资历者不得授予。
此手印一现,便是身份铁证。
“果然是宫里的人。”她低声自语,唇角却扬起一抹冷笑,“好大的胆子,连军中药井都敢染指。”
她取出早已备好的“药感匣”——黑檀木所制,内衬银箔,可封存毒质三日不散。
将那枚掌印拓模连同昨日挖出的铜管一并放入,又附上三日井水检测记录:从青雾浓度、试纸变色到中毒者脉象变化,条分缕析,字字如刀。
“送去靖王府。”她将匣子递向墨八,“不交刑部,交王爷。”
墨八接过匣子,眉头紧锁:“你信他?”
夜风骤起,吹乱了她鬓边一缕青丝。
云知夏抬眼,望向北方宫阙深处那片沉沉黑暗,目光如刃。
“我不信任何人。”她声音极轻,却字字清晰,“但我信——他若还想活着统领北境三万铁骑,就不会允许这毒,流入军中伤药。”
她顿了顿,眸光冷冽如星下寒江。
“更不会允许,有人用他军中药井,试炼足以瘫痪整支边军的软骨奇毒。”
墨八沉默片刻,终是抱匣隐入夜色。
云知夏独自立于井畔,指尖抚过铁碑裂痕。
那青痕仍在蔓延,如血脉搏动,带着某种诡异的生命力。
她忽然蹲下身,以银针轻刮碑基铁筋表面油膜,取少许封入小玉管。
这“活毒”尚未完全释放,她要逆向追本溯源——是谁,在何时,将这毒脉埋入地底?
风过无声,药阁深处似有低语回荡。
老锁匠颤巍巍走近,目光落在匣中那截铜管上。
当他看清管身那个极小的“昭”字时,脸色骤然惨白,嘴唇微抖,仿佛见了鬼魅。
他压低声音,几乎只剩气音:“掌令使……这‘昭’记……不是昭宁宫的印。”
“它是……先帝‘药脉司’的密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