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是被灌了‘长生引’……药发时神志不清,梦游至井边,自己……跳了下去。”

    她终于哭了,无声地,泪如断线。

    云知夏静静看着她,心中了然。

    当年守脉阁覆灭,未必只是查案惹祸——而是有人借“试药”之名,行灭口之实。

    而今日药井被污染,不是偶然,是轮回重演。

    有人想让历史重来。

    她起身,走向药阁正堂,敲响铜钟三声。

    骨干齐聚。

    “即日起,药井停用。”她立于高台,声音清冷如霜,“所有军中药材清洗、煎制,改用东山引泉。老锁匠监工,小竹记账,即刻动工。”

    众人哗然。

    “可……掌令使,东山泉路远,需架设竹管,耗时耗力……”

    “那就快。”她目光扫过众人,不容置疑,“今日之内,购石灰三十斤,封井之用。”

    账册呈上,小竹手抖着记下:“购石灰三十斤,封井用。”

    云知夏点头,接过笔,在“石灰”二字下轻轻一点。

    无人察觉,那墨迹渗入纸背,悄然将“石灰”二字的暗记,换作了“药感石粉”——一种她特制的矿物粉末,遇毒则显色,缓慢释放青纹,如树根蔓延。

    夜深人静,她独坐灯下,手中是老锁匠所绘的皇陵地宫旧图。

    图中赫然标注一条地下药渠,从皇陵西侧暗门出发,经军中药井,直通城外。

    她指尖缓缓移向图上一处偏僻别院——昭宁宫别院。

    “当年的毒,从这里流出。”她低声自语,“今日的毒,也该从这里……找回去。”

    风穿窗而入,吹熄一盏灯。

    她不动,目光如炬,仿佛已穿透地底,看见那条沉睡多年的暗渠,正悄然苏醒。

    两日后,石灰堆中浮现淡青脉络,如树根蔓延。

    云知夏顺藤摸瓜,掘出一条隐蔽地下暗渠,直通城外昭宁宫别院。

    她取渠底淤泥,以银针轻挑,置于特制琉璃皿中——两日后,石灰堆中浮现淡青脉络,如树根蔓延。

    云知夏立于井畔,夜露沾衣不觉寒。

    她俯身凝视那自灰堆深处悄然爬出的青痕——纤细、柔韧,却带着令人窒息的规律性,仿佛地底有某种活物正缓缓呼吸、伸展。

    这不像是毒物残留,倒像是……被精心培育的生命。

    “果然不是一次投毒。”她眸光冷冽,指尖轻点青纹,“而是埋种。”

    她当即下令掘井。

    铁镐破土,尘泥翻飞,军中药卫与杂役轮番上阵,三更未歇。

    至第二日寅时,一道掩埋多年的石砌暗渠终于重见天光。

    渠身狭窄,仅容一人匍匐通行,内壁覆满滑腻青苔,隐隐透出腐香与药腥交织的气息。

    云知夏亲自探入,手持琉璃灯盏,一寸寸查验渠底淤泥。

    她取出特制银铲,采得最深处一抔黑泥,封入真空陶罐,带回药阁密室。

    接下来三日,她闭门不出。

    密室内,烛火摇曳,药香缭绕。

    她以“温血法”培育——将泥置于恒温血水之中,模拟人体血脉循环,激发潜藏生物活性。

    这是她前世在实验室中用于激活休眠菌株的手段,如今因地制宜,以羊血混入温泉水,辅以特定频率的震颤木机,日夜不辍。

    第三日五更,奇迹出现。

    陶罐中,那原本死寂的黑泥竟生出半透明菌丝,细若游丝,晶莹如霜,在烛光下微微颤动。

    更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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