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静静望着他。

    他一步步走近,伸手欲触。

    指尖将及未及之际,那花忽化作无数光点,如萤舞升腾,旋即汇成一道流光,直冲眉心!

    刹那间,脑海轰然炸开——

    无数画面奔涌而来:手术刀划开皮肉的精准轨迹,毒物在血液中游走的路径图谱,百姓跪谢时颤抖的手,小春掌心跃动的星火,药阁屋顶浮起的荧光……还有她站在皇陵之巅,白衣染金尘,回头一笑:“我不走,我只是变成了光。”

    撕裂般的痛楚从心脏蔓延至四肢百骸,仿佛有什么早已死去的东西,在这一刻重新搏动。

    他猛然惊醒,冷汗浸透里衣。

    窗外仍黑,晨露未晞。

    而枕边,静静躺着一片干枯的花瓣——银白,细长,边缘微卷,脉络如火纹蜿蜒。

    他拾起,指尖抚过纹路,瞳孔骤缩。

    这纹理,与药阁后院那株药心树苗的叶片,完全一致。

    第256章 梦见花开,我就回来(续)

    夜风未歇,却已不再寒冷。

    萧临渊指尖攥着那片干枯的银白花瓣,指节泛白,仿佛稍一松手,这微弱的凭证便会化作尘埃消散。

    他凝视良久,忽而起身,玄袍翻卷如墨云压地,大步踏出守碑亭。

    “主上!”墨二十一自暗处疾掠而至,欲言又止。

    “去药阁。”他声音低哑,却不容置疑,“立刻。”

    话音未落,人已如离弦之箭射入夜色。

    九十七日未曾离开皇陵半步的靖王,第一次主动迈出了这片孤寂之地。

    脚步沉重却迅疾,每一步都像踩在时间的裂缝上——他不敢想,若再迟一刻,会不会错过那场梦的余温?

    药阁灯火未熄。

    小春跪坐于药心树苗前,十指沾泥,神情肃穆。

    她双目虽盲,眉宇间却透出前所未有的清明与笃定。

    手中一枚新制银针,通体泛着冷冽寒光,针尾刻有细若蚊足的符文——那是云知夏亲传的“引灵纹”,唯有以心头血淬炼三日方可成针。

    “师父说,梦是信使,心火是路。”她轻声呢喃,像是说给树听,又像是说给冥冥中的某个人听。

    银针缓缓刺入泥土,正对树根最深处。

    刹那间,天地寂静。

    一道金光自针尖炸开,如涟漪荡向四方。

    药心树苗猛然震颤,叶片倏然亮起,赤红脉络中奔涌起液态般的金色光辉,宛如活体经络在呼吸搏动!

    整株幼苗竟微微摇曳,似在回应某种遥远的召唤。

    墨二十一瞳孔骤缩:“主上!”

    萧临渊立于院门之外,黑袍猎猎,眸光如刀劈开迷雾。

    他一步步走近,脚步缓慢而沉重,仿佛怕惊扰了这场神迹。

    直至站在树前,他缓缓蹲下身,掌心贴上树干。

    滚烫。

    那温度不似草木,倒像是跳动的心脏。

    “你听见了?”他低语,嗓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我梦见了……全都梦见了。”

    树叶轻颤,一缕金光顺着他掌心游走,竟在他手腕内侧勾勒出一个极淡的字迹——归。

    他闭了闭眼,喉结滚动,压抑多年的情绪在这一刻几近决堤。

    不是因为她回来了,而是她从未真正离去。

    她在每一本残卷里,在每一场救命的手术中,在百姓口耳相传的“那位女医”传说里,更在这株不肯死去的树心中,静静等待一个契机。

    子时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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