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如织,仿佛看见百里之外,天牢深处,有一盏灯正亮着。

    而此刻,云知夏正倚墙闭目,调息凝神。

    她已三日未言、未饮、未食,唯有舌尖藏针,以血养火。

    这是她从现代带回的最后秘法——“心火精元蓄引术”。

    借针刺舌,每日微量出血,再以特殊呼吸法炼化血中精气,积蓄于膻中穴,形成一道可短暂激发潜能的生命之火。

    此术极险,稍有不慎便会气血崩竭而亡。

    但她必须赌。

    因为明日,便是提审之期。

    肃亲王要的不只是她的命,更是她口中“药语”的源头。

    他想挖出所有追随者,斩尽杀绝。

    她不能让他得逞。

    也不能让那些还在暗处挣扎的人,白白赴死。

    夜半子时,她睁开眼。

    眸光如刃,划破黑暗。

    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出,直击铜墙!

    血雾散开,并未落地,反而如活物般吸附于墙面,迅速凝成一行古篆——

    《共情诊法总纲·其一》:病由心起,症随情转。

    察色不如听声,听声不如触脉,触脉不如共感。

    以我心火,引尔病魂,照见脏腑真形。

    字成刹那,竟隐隐泛金,似有光脉流转其间。

    她喘息一声,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冷汗涔涔而下。

    成功了。

    这不是普通的血书,而是以心火为引、药语为基的“活文”——唯有真正懂药之人,才能看见其中金纹浮动。

    她虚弱地靠回墙角,闭目调息。

    片刻后,脚步轻响,墨二十五提灯而至。

    他照壁一看,瞳孔微缩。

    寻常人只见斑驳血迹,他却分明看见——金纹游走,如龙潜渊,竟是完整的《共情诊法》首章!

    他沉默良久,抬手,取下灯罩,将整盏灯油缓缓倒入袖中暗囊。

    次日换岗,他途经城南枯井,不动声色将灯油倾入井底。

    井底早埋着一只空囊——正是血录生前夜藏匿残卷后留下的标记。

    油入囊,血融纸,金纹复现。

    一张跨越生死的医道密网,正在黑暗中悄然织就。

    而在皇城另一端,府衙门前石阶之上,铁舌讼立于晨光之中,手中竹简刻满“医禁令七罪状”,字字泣血。

    她抬头望天,唇边轻语:“这一笔,我要写给天下听。”

    风起,卷动她的衣角。

    可她不知道,下一刻,铁钳将至,舌将断裂。

    但她更不知道的是——她口中流出的每一滴血,都将成为点燃燎原之火的引信。

    【第285章 天牢里的第一盏灯(续)】

    铁舌讼跪在府衙前的青石阶上,晨光惨白,照得她影子如刀削般锋利。

    她手中竹简高举过顶,刻着七条“医禁令”罪状,字字皆以血为墨,笔锋凌厉如剑。

    风卷起她的衣袖,露出手腕上早已溃烂未愈的烙印——那是三日前被官差拖走时,刑具烙下的“妖言惑众”之罪。

    “我非为一人鸣冤!”她声音清越,穿透早市人潮,“是为天下病无所医、死无处救的千万黎民叩鼓!”

    鼓声三响,沉闷如雷。

    可回应她的,只有街角小贩惊惶收摊的脚步声,和百姓们低语中藏不住的惧意。

    没人敢上前。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肃亲王已颁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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