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肃亲王正要讥讽,忽听得——

    “轰!”

    大门猛然洞开!

    狂风卷着冷雨灌入大堂,吹得烛火乱摇,百官衣袍猎猎作响。

    一人踏雨而入。

    玄铁黑袍,眉目如刃,周身杀气凝而不散,仿佛刚从尸山血海归来。

    他手中握着一枚令牌,抬手一掷——

    “咚!”

    玄铁令重重砸落于金砖之上,震得众人脚底发麻。

    “靖王监审,此案重审。”

    萧临渊。

    他一步步走入堂中,目光如冰扫过全场,最终停在云知夏身上。

    那一瞬,她不动,他亦不动。

    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尽在沉默之中。

    他看见她手腕血痕斑驳,舌尖隐有针伤,心口微微起伏——她在用那门禁忌之术续命。

    一股戾气自胸腔炸开,几乎压制不住。

    但他没有上前。

    只冷冷转向肃亲王,声音低哑如铁石相击:

    “你袖中那枚毒针……可与药墟‘魇方’笔迹同源。”

    肃亲王脸色骤变,下意识掩袖。

    萧临渊却不再看他,只对主审官下令:“改堂为验尸房,备烈酒、金针、银镊。我要亲眼看着——她如何剖颅取虫。”

    无人敢违。

    验尸房内,灯火通明。

    云知夏褪去囚衣,换上素白麻布衣,发髻用银簪束起。

    她站在木台前,手中握着一根细如发丝的金针,针尖微颤,映着灯火,竟泛出一丝幽蓝。

    她深吸一口气,舌尖藏针微动,膻中穴那缕心火缓缓升起,暖流贯注双臂。

    成了。

    她抬手,将金针轻轻划过郎中头皮。

    血线绽开,如红梅初绽。

    众人屏息。

    她以烈酒淋创口,白雾腾起,腥气弥漫。

    随即,取出特制骨钻,稳稳抵住颅骨一侧。

    “咔……咔……”

    细微钻磨声响起,令人牙酸。

    血录生躲在人群角落,双手颤抖,却死死盯着她的每一个动作,笔尖飞速记录:“金针清创,酒液灭秽,钻颅避经络……此法前所未闻!”

    就在颅骨即将穿透之际——

    “出来了!”

    一声低呼。

    一尾细如金丝、扭曲蠕动的虫体,顺着钻孔缓缓爬出,通体泛金,首尾带钩,赫然正是南疆传说中的“金线脑蛊”!

    云知夏眼疾手快,银镊一夹,将其擒住。

    满堂死寂。

    满堂死寂,如深潭凝滞,连烛火都仿佛被这寂静压得矮了半寸。

    云知夏立于木台之上,血未洗,手未松,银镊中那尾金丝蛊虫仍在微微扭动,幽光流转,像是活在传说里的妖物终于现形。

    她目光扫过一张张惊疑、恐惧、退避的脸,唇角竟勾起一丝冷笑——不是得意,而是悲悯。

    “这叫‘金线脑蛊’,生于南疆腐水,随污饮入体,顺血脉攀颅,蚀脑生幻,宿主癫狂而死。”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凿进每个人耳中,“它不靠神罚,不凭天谴,靠的,是你们的无知。”

    她猛然转身,手术刀寒光一闪,脱手掷出!

    “嗡——!”

    刀锋破空,钉入龙阶金砖,直没至柄,余震不绝,宛如钟鸣。

    刀身轻颤,映着满堂灯火,也映着百官惨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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