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开庭!”
接着把目光投向佝偻着背的伊万诺夫,“是你指控吉米谎报罪行对吗?”
“没错,是我!”
伊万诺夫横眉道:“这小子根本就不是什么‘地下车间主任’,他跟我一样都是社会寄生虫!”
在众人的注视和指指点点下,吉米面不改色。
“地下车间主任”,就类似于华夏八九十年代专门干倒买倒卖、投机倒把的“倒爷”。
“吉米,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马列夫斯基把头一转。
“就凭你这个苏卡的一张嘴,你说我不是就不是。”
吉米语气严肃道:“你有什么证据吗?”
“这里干过倒买倒卖的人都知道,走私罪可是重罪,你怎么可能才判三年!”
伊万诺夫直截了当道。
“那你得去问法官,我又不懂法。”
吉米掏掏耳朵,“我倒是也想多坐几年牢,可法院不允许啊,我能怎么办?”
叶戈尔瞧着他这副贱兮兮的样子,嘴角不住地抽搐,耳边还传来普里戈金等人的嬉笑声。
“而且法院不给我,我在西伯利亚劳改营的时候,也没少找机会给自己加刑期。”
吉米撇了撇嘴,“我多次不服管教被关禁闭,要不是西伯利亚冰天雪地的,我早就越狱了。”
这话一出,立刻引来众人的交口称赞。
按照苏联的犯罪传统,年轻的囚犯想要在监狱里获得更高的地位或者名声,就必须想方设法地加重自己的刑期,小到辱骂狱警,大到打架斗殴,甚至像库马林一样不惜越狱,然后主动被抓。
这类犯人称为“积极的囚犯”,就有了被兄弟会吸收为正式成员的资格。
“你!”
伊万诺夫两眼圆瞪。
“你什么你,你有证据吗!”
吉米语气里充满不屑,无凭无据的,你怎么能凭空冤枉坏人呐!
“我当然有!我就是从医务官那里打听到你是因为抓闲人运动才坐的牢!”
伊万诺夫扯着嗓子大喊道。
“是吗?”吉米惊得挑眉,“那你把医务官喊来给你作证啊!”
伊万诺夫一愣,如果自己能请得动医务官,又何至于受扎哈罗夫兄弟会的欺负。
而且就算自己能请来医务官,监狱里可是有着不允许跟当局有任何合作的铁律,否则视作苏卡。
这不请不行,请也不行,一根筋变成两头堵了!
“拿不出来吧!没话说了吧!”
吉米环顾四周,“你根本就是在造我的谣,为扎哈罗夫报复我对吗!”
“我不是!我没有!”
伊万诺夫顿时慌了神,情不自禁地看向叶戈尔,目光带着求助之意。
吉米内心松了口气,幸亏对手是个战五渣。
毕竟,能被当成社会寄生虫抓进监狱,又被扎哈罗夫兄弟会欺负成这个熊样,连反抗的血性都没有,比不用脑的古惑仔还没用,这又能厉害到哪里去呢?
抱着“宜将剩勇追穷寇”的心思,继续穷追猛打道:
“你不是什么!你个钢门松弛、漏液漏气的彼得拉丝,竟然敢污蔑我这么一心向恶的好人!”
每一个词都像淬毒的鞭子,狠狠抽在伊万诺夫最痛的地方。
他嘴唇哆嗦着,脸色由红转白,羞愤和恐惧让他几乎窒息,在众人奚落和嘲弄的目光下,踉跄着后退,像条被抽了脊梁骨的癞皮狗。
“这个我可以作证,医生的的确确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