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实把相关资料整理完毕交给姜德仁,因脚疾近期从扶贫点回局里休整一段时间的他一瘸一拐地走出局长办公室,抬头瞥见办公楼悠长的过道里尽头似乎有一丝亮光。他陡然间想起了春根,也想起了婷婷、严敏等,或许,此时这位魁梧健壮的春根老同事,继续着他的为人处世之道,虽然不精于算计、桀骜不驯,但海纳百川、大智若愚的人一定会拥有更广阔的未来。而婷婷、严敏她们呢,他感觉不去理会是明智的选择。

    秋实这样想着,迎面走来一位女子。时尚打扮的她,一股刺鼻的胭脂气味弥漫在他的鼻孔里。丰胸细腰,放荡风骚,不是掏你腰包,就是放你黑刀。他在恍惚间又记起了丽丽,不知她在省局混得怎么样了。只是偶尔一次听同事说她前不久顺利搞到了一个非领导职务的副处级。秋实暗忖,如花美眷,曾敌得过似水流年?但愿在省局的丽丽比在清溪活得更滋润。因为,丽丽毕竟是自家孩子的亲生母亲嘛。

    而春根在一次到市里汇报工作时顺路找严敏聚了聚。在开满荷叶的池塘边,他如实相告严敏,评论她不合群,有点官架子,说得好听一点叫冷艳,表示很多男人不想去蹚她的浑水,行水中捞月之事。还说她又好表现自己的才华,有时还有点不专注、脚踏两只船、朝秦暮楚的,经常爽约不按套路出牌,对于求爱于他的人态度模棱两可,捉摸不定,为厚淇打抱不平,你真让人受不了。希望她做一个真水无香、白壁无暇的女子。

    她闻后撅起嘴巴冷笑,先是夸奖他的职业生涯干得还不错,有担当敢作为,后讥刺他爽快、无心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明朗地说出对他的总体印象,恃才傲物、薄情寡义的,一毛不拔,为人不大气,执拗不灵活。象一个毫无激情的猥琐型中年男子,平庸,得过且过,只是追求自身平平安安、安安静静的生活。接下来指责他迁就婷婷感情上的过失,这对姚红也是不公允的,一点都不回心转意,火上浇油揭伤疤地评述是他把姚红拱手相让给卫民,又把姚红驱逐得流浪南方,是造孽遭报应,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船到中流浪更急,人到中年路更陡。烟火阑珊处,总能使人咂摸出人生与情感的酸甜苦辣咸。春根听着她发泄的一通恶语,微露怒色,却压住愤懑情绪,他对眼前的严敏瞬间变得大失所望,颠覆了过往对于她的一切所有的美好感觉。

    他脑海里回溯与姚红活灵活现的过往情景,回肠九转。那时在农村分局责无旁贷的工作环境与压力,使得他当年为税务事业无暇顾家顾及她的感受,一丝悔悟在他心头掠过。

    还有那个诲淫诲盗的刘芳,所幸那时与她苟且的念头没有扎根于心,如果与之勾搭上,今天的结果也许是不堪设想的。她的朝三暮四、劣迹斑斑的放荡,她苟延残喘地美化她所贪图安逸的生活,张扬而嘚瑟的模样,一直以来令春根感到憎恶。

    春根又自省着,自己喜新不厌旧,从没有勾引良家妇女的喜好。背后也曾非议过秋实作局长时的忘乎所以、趾高气扬的做派,任人唯亲、不讲规矩的套路、出格猥琐、避重就轻拈轻怕重的品行。他如今得到众叛亲离的下场,直接说明他是毁誉参半的人,造孽者必将遭到曾经同事们的唾弃。

    唉,负重前行吧,不负时代不负君。而君是谁呢?严敏、刘芳都不是。婷婷?还是他自己呢。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想走的不可留,留来留去结冤仇。

    春根与严敏心里在互相怼骂着。春根迟疑着转移互相攻击的念头。这好男不跟女斗嘛,他心里想。

    他从怒气中缓过神来,不再争吵,平静地告诉严敏,前些日子,曹谋富来局里找我。曹谋富早已退休在家,告诉了我们阳和那些老同事的近况。说刘老所长已经70多岁了,可惜前几年得了老年痴呆症,被家里人用绳子拴在家里不让出门,家人担心他一人出门找不到回家的路。曾亦利的父亲自从亦利出事被判刑后,整天老泪纵横,唉声叹气,说在医药公司工作了一辈子发现世上真没有后悔药买,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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