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进来,伴随着一个尖利的女声:“沈姑娘,快下来吧!侯爷还在府中等着,可别让我们久等!”
沈清辞抬眼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青色比甲、三角眼的婆子正不耐烦地站在轿边,眼神轻蔑地上下打量着她,语气里满是不屑。
这是侯府的管事婆子之一,姓刘,前世就因为她是替嫁女,处处刁难她,后来更是投靠了沈若薇的眼线,多次设计陷害她。
沈清辞没有动,只是淡淡地看着她:“侯府待客,便是这般礼数?”
刘婆子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这个传闻中懦弱可欺的沈大姑娘,竟然敢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她撇了撇嘴,嗤笑道:“姑娘这话可就说笑了,您是替嫁来的,又不是八抬大轿娶来的正头夫人,哪来那么多讲究?快下来吧,别耽误了吉时,惹侯爷不高兴,有你好果子吃!”
说着,她伸出手就要去拉沈清辞的胳膊,动作粗鲁。
沈清辞眼神一凛,侧身避开她的手,语气骤然变冷:“放肆!”
一个“放肆”,带着前世积累的恨意和今生的决绝,竟让刘婆子下意识地缩回了手。
刘婆子回过神来,脸上闪过一丝恼羞成怒:“你个没人要的替嫁女,还敢在侯府门口摆架子?我看你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乃永宁侯府嫡长女沈清辞,奉旨嫁给镇北侯萧惊寒,何来替嫁之说?”沈清辞缓缓抬手,露出了手腕上一枚羊脂白玉佩,玉佩上刻着一个“沈”字,边缘镶嵌着细碎的红宝石,一看便知价值不菲,“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嫡女信物,你一个奴才,也敢质疑我的身份?”
这枚玉佩是母亲临终前交给她的,说是关键时刻能保她一命,前世她愚蠢,一直藏着掖着,从未示人。
刘婆子看到那枚玉佩,眼神闪烁了一下。她虽然看不起沈清辞,但也知道永宁侯府嫡女的信物绝非寻常,一时间竟有些犹豫。
周围看热闹的下人也议论起来,看向沈清辞的眼神多了几分忌惮。
沈清辞心中冷笑,对付这种狗仗人势的奴才,就不能示弱。
她扶着轿边的扶手,缓缓走下花轿。
一身大红嫁衣穿在身上,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眼如画。只是那双眼睛,不再是前世的怯懦闪躲,而是清冷如冰,带着慑人的锋芒,让人不敢直视。
刘婆子被她的气势震慑,一时竟忘了发难。
沈清辞站稳身子,目光扫过眼前这座气势恢宏的侯府大门。朱红大门高耸,门口蹲着两尊威武的石狮子,匾额上“镇北侯府”四个大字笔力遒劲,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这里,曾是她前世的噩梦之地,也是她今生复仇的起点。
“刘婆子,”沈清辞收回目光,看向还在发愣的刘婆子,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吉时已到,还不带路?难道要让侯爷亲自出来迎接不成?”
刘婆子这才反应过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想发作,可看到沈清辞那冰冷的眼神和手腕上的玉佩,又不敢贸然上前。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深蓝色长袍的管家匆匆走了过来,看到门口的僵持,皱了皱眉:“刘婆子,怎么回事?为何还不让沈姑娘入府?”
“张管家,”刘婆子连忙上前,压低声音道,“这沈姑娘……她太放肆了,还敢顶撞老奴……”
张管家看了沈清辞一眼,见她站姿挺拔,神色平静,并不像刘婆子说的那般不堪。他知道今日之事关乎侯爷的婚事,不敢怠慢,连忙对着沈清辞拱手道:“沈姑娘恕罪,刘婆子不懂事,让您见笑了。请随老奴入府吧,侯爷在正厅等候。”
沈清辞微微颔首,没有理会刘婆子怨毒的目光,跟着张管家迈步走向侯府大门。
脚下的青石板路光滑冰冷,就像这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