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营商店卖过两年,后来就停产了。”

    买家峻的指尖抚过照片上女学生的脸。她很年轻,大概十七八岁,眼睛闭着,嘴角还带着一丝没擦净的血痕。他想起陈雨昨天晚上画的画——画里周正站在他和陈雨身边,三个人手牵着手,站在一棵开满花的树下。

    “陈国栋和这个女孩,是什么关系?”买家峻问,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

    “没有关系。”李维民翻开另一页档案,“女孩叫林晓萍,是纺织厂的夜班工人,家住在城东的棚户区。案发时,她刚满十七岁。”

    他顿了顿,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但我们在陈国栋的遗物里,发现了这个。”

    是一张泛黄的汇款单,收款人是林晓萍的母亲,汇款人署名“周正”。日期是1993年10月——林晓萍遇害后的第三个月。

    买家峻的瞳孔骤然收缩:“周正?”

    “不是我们的周正。”李维民的声音很轻,“是另一个人。1993年,陈国栋手下有个叫周正的刑警,负责林晓萍案的外围调查。但案发两个月后,他突然申请调离,后来下海经商,再也没回过警队。”

    买家峻的脑海里闪过一个模糊的身影——陈国栋办公室的合影里,站在最角落的那个年轻警察,眉眼和周正有七分相似。

    “他现在在哪?”买家峻问。

    “死了。”李维民翻开另一页档案,“1995年,他在南方的一场车祸里丧生。车里发现了大量现金和毒品,警方定性为贩毒团伙内斗。”

    买家峻的手指紧紧攥着汇款单,纸张边缘割得掌心生疼。他想起周正死前的话:“买书记……小心……你……”

    原来,他想说的是“小心周正”。

    “陈国栋为什么要汇款给林晓萍的母亲?”买家峻问,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不知道。”李维民摇摇头,“但我们查了林晓萍的母亲,她三年前就搬离了棚户区,现在住在城西的养老院。要不要……”

    “我去。”买家峻打断他,合上案卷,“另外,查一下1995年那场车祸的详细报告,我要知道司机的姓名和背景。”

    他站起身,摘掉手套。手套的指尖沾着一点档案室的霉灰,像一滴干涸的血。

    李维民看着他:“买书记,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买家峻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冷风吹了进来,带着一丝雨前的土腥味。他想起陈国栋坠楼前夜,递给他那支烟时说的话:“小峻,你很像我年轻的时候……”

    原来,他不是在夸他。

    他是在说:你和我一样,都被困在同一个局里。

    “李组长,”买家峻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寒意,“帮我查一个人——‘夜莺’。我要知道他所有的身份,所有的联系方式,所有……和他接触过的人。”

    李维民的脸色变了:“买书记,你……”

    “去做。”买家峻转身,看着他的眼睛,“用你自己的人,不要惊动纪委。”

    李维民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明白。”

    买家峻走出档案室时,天空已经开始飘雨。他没有打伞,任由雨点打在脸上,像一颗颗冰冷的泪。

    小张举着伞追上来:“买书记,车在那边。”

    买家峻没有理会,径直走向路边的黑色轿车。他拉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车座上,周正的花生牛轧糖掉在地上,糖纸被雨水浸湿,粘在地毯上。

    “去城西养老院。”买家峻说,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小张发动车子,从后视镜里看着他:“买书记,陈雨小姐那边……”

    “你去接她放学。”买家峻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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