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海,平静无波,却仿佛能洞穿人心。
解航的眼神则是惊疑、恐惧,还有一丝被逼到绝境的疯狂。
“你……你是谁?”解航的声音干涩。
买峻没有回答他,而是从口袋里,缓缓掏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粉色的海豚发卡。
和他收到的那张照片上的一模一样。
解航看到这个发卡的瞬间,整个人如遭雷击,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眼中的血色瞬间褪尽。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这是林晓萍的遗物,对吗?”买峻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狠狠地砸在解航的心上,“她说,这是她最好的朋友,‘航’送给她的。”
解航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父亲已经死了。”买峻继续说道,目光紧紧地盯着解航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他在看守所里,服毒自杀了。”
“什么?”解航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不可能!我父亲他……”
“怎么不可能?”买峻冷笑一声,“他为了保住你,为了保住他背后的那些人,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在了自己身上。结果呢?他死了,而你,却要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夹着尾巴逃跑。”
“我不是……”解航下意识地反驳,但声音却越来越小。
“你不是什么?”买峻步步紧逼,“你不是想跑?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你为什么不跑了?”
解航死死地咬着嘴唇,嘴唇都被咬出了血。
他看着买峻手中的海豚发卡,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你到底是谁?”他再次问道,声音沙哑得像磨砂纸。
“买峻。”买峻报上了自己的名字,“你的父亲,解迎宾,或许跟你提过我。”
解迎宾确实跟解航提过买峻。
在解迎宾的口中,买峻是一个不识时务、自以为是、迟早会栽大跟头的蠢货。
但此刻,站在买峻面前,解航却从这个“蠢货”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他意识到,自己父亲的死,或许只是一个开始。
真正的噩梦,现在才刚刚降临。
“买书记……”解航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我是林宇,不是什么解航。至于这个发卡,我不知道它是从哪里来的,或许是有人想陷害我。”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狡辩。
买峻并不意外。
他点了点头,似乎对解航的回答早有预料。
“好,很好。”买峻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既然你坚持要做林宇,那我们就按法律程序来。”
他看向李维民:“李维民,刚才他说要给常部长打电话,就让他打。让他把常军仁叫来,我正好也想跟常部长当面谈谈,关于他当年违规办理公派留学手续的事情。”
解航的脸色再次一变。
他没想到,买峻的胆子竟然这么大,竟然敢直接对常军仁发难。
他下意识地就要掏出手机。
“不过,在这之前……”买峻话锋一转,声音陡然转冷,“我还有样东西,想给你看。”
买峻从风衣内袋里,掏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片。
他当着解航的面,缓缓展开。
纸片上,是一行娟秀的小字。
“航说,真相在‘云顶阁’的顶楼。”
当解航看到这行字的瞬间,他的身体猛地一僵,眼中的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脸上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