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前科长王宏伟的,还有一起...就是后来他自己那起。”老赵又吸了口烟,烟雾在昏暗的光线中缭绕,“他对比了很久,还在本子上记了很多东西。临走时,他说第二天还要来,让我把这几份档案单独放好。”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老赵苦笑,“第二天新闻就报了他的车祸。我去上班时,发现那几份档案不见了。不是被借走,是真的不见了,连借阅记录都被删了。”
买家峻的心沉了下去:“有人进过档案室?”
“必须是内部人员。”老赵点头,“档案室有两道锁,一道门禁卡,一道钥匙。那天晚上周正明走后,我锁了门,第二天早上开门时,锁是完好的。能进去的,只有有门禁卡的人。”
“哪些人有门禁卡?”
“档案室工作人员,交警支队的几个领导,还有...”老赵犹豫了一下,“市局分管领导。”
买家峻记下这个信息:“周正明有没有说他在查什么?”
“他提到一个词,‘模式’。”老赵努力回忆,“他说这几起车祸有共同的模式,不像意外。他还问我,知不知道一个叫‘云顶阁’的地方。”
楼梯间陷入短暂的沉默。楼上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又渐渐远去。
“赵师傅,”买家峻斟酌着用词,“您女儿的病,需要多少钱?”
老赵的眼神黯淡下来:“医生说,最好做骨髓移植,加上后续治疗,至少八十万。我已经把房子卖了,还差三十多万。血型匹配的血液也很难找,RH阴性,血库经常缺...”
“如果我保证您女儿的治疗费用,并尽快找到匹配的血液,您愿意帮我一个忙吗?”
老赵猛地抬头,眼中闪过希望,但随即又被警惕取代:“您要什么?”
“周正明调查的那几起车祸,您还记得具体信息吗?任何细节都可以。”
老赵咬着嘴唇,内心挣扎显而易见。一边是女儿的生命,一边可能是自己甚至女儿的安全。
“我...我偷偷留了一份复印件。”他终于低声说,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周正明走后的那天早上,我预感不对劲,就把那几份档案的关键页复印了一份,藏在家里。连我老婆都不知道。”
买家峻精神一振:“现在还在吗?”
“在。但我不能白给您。”老赵的眼神变得坚定,“我要先看到晓梅的治疗费到账,看到匹配的血液。然后...然后我可以把复印件给您。”
“合理的条件。”买家峻点头,“明天上午,我会安排人联系医院,预付治疗费用。至于血液,我现在就可以去血站检测,如果匹配,立即安排输血。”
老赵的眼中终于有了真正的希望之光:“您...您说的是真的?”
“我以我的职位和人格担保。”买家峻伸出手,“但这需要您的配合。给我您的银行账户,还有您家的地址。”
老赵颤抖着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写下一串数字和一个地址。他的手抖得太厉害,字迹歪歪扭扭。
“赵师傅,还有一个问题。”买家峻收起纸条,“那天晚上周正明走后,您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在档案室附近听到什么?”
老赵皱眉回忆,香烟已经燃到指尖也没察觉:“那天晚上...大概十一点多,我听到走廊有脚步声。很轻,但确实有。我从门上的小窗户往外看,看到一个背影往领导办公室那边走。”
“能认出是谁吗?”
“太暗了,看不清。但那个人走路有点特别,右脚似乎有点拖。”老赵努力回忆,“第二天我听说,分管档案的副支队长孙振国请假了,说是脚伤复发。”
孙振国。买家峻记下这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