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来冰凉的触感。他知道,硬拼毫无胜算。对方三人,自己重伤在身,体力正飞速流逝。必须制造混乱,或者……等待那渺茫的变数。
“不相干?”买家峻喘息着,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安置房停工,上千户人家流离失所!工程款被挪去填你们老板的赌债和女人的首饰盒!这叫不相干?”他目光如炬,扫过高大男人,“告诉杨树鹏,他和他主子解迎宾的脏钱,沾着多少人的血泪!今天你们动了我,明天就会有十倍、百倍的人站出来!你们堵得住吗?”
高大男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鸷。“死到临头还嘴硬!”他低吼一声,似乎被买家峻的话激怒,不再旁观,大步上前,蒲扇般的大手直接抓向买家峻的咽喉,五指如钩,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
买家峻瞳孔紧缩,身体后仰,试图避开这致命一抓,同时右拳蓄力,准备拼死反击。但肋骨的剧痛和膝盖的伤势严重拖累了他的速度。那只大手带着腥风,眼看就要扼住他的喉咙!
千钧一发之际!
“呜——!”
刺耳的警笛声毫无征兆地划破夜空,由远及近,尖锐得仿佛要撕裂耳膜!一辆闪烁着红蓝警灯的普通黑色轿车如同幽灵般,从巷子另一头的黑暗中猛地冲出,引擎咆哮,车头大灯瞬间点亮,两道雪白的光柱如同利剑,狠狠刺入狭窄的巷道,将昏暗的巷子照得亮如白昼!
扑向买家峻的高大男人动作猛地一僵,被强光刺得下意识抬手遮挡眼睛。他身后的两个同伙也惊愕地回头。
“警察!不许动!双手抱头蹲下!”一个洪亮而威严的男声透过车载扩音器炸响,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力。
车门“砰”地一声被推开,一个身影矫健地跃出。来人穿着便装,深色夹克,身形精干,动作迅捷如电。他一手持着警用强光手电,另一只手赫然握着一把乌黑的手枪,枪口稳稳指向巷口的高大男人,眼神锐利如鹰。
“买书记,退后!”便衣警察厉声喝道,同时枪口微移,威慑着另外两人。
买家峻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强撑着的一口气差点泄掉,身体晃了晃,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矮墙上,剧烈的咳嗽起来,每一次震动都牵扯着胸腹间的伤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汗水浸透了里层的衬衫,冰冷地贴在皮肤上。
高大男人脸色剧变,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骇和暴怒。“妈的!条子!”他低吼一声,反应极快,没有选择硬抗,而是猛地向后一窜,同时右手探入怀中!
“砰!”一声清脆的枪响!
子弹擦着高大男人的耳畔呼啸而过,狠狠钉入他身后的砖墙,溅起一蓬碎屑!开枪的正是那名便衣警察,他眼神冰冷,枪口没有丝毫颤抖。“再动一下,下一枪打的就是你的腿!”他的声音斩钉截铁。
高大男人动作一滞,摸向怀中的手停住了。他死死盯着持枪的警察,又瞥了一眼靠在墙上喘息、脸色苍白的买家峻,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怨毒。他知道,机会已经失去。对方有枪,而且显然是冲着买家峻来的。
“撤!”高大男人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没有丝毫犹豫,猛地转身,朝着巷口停着的黑色轿车方向狂奔而去。另外两人也如梦初醒,连滚爬爬地跟上。
便衣警察没有追击,枪口依旧警惕地指着他们逃窜的方向,直到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巷口,那辆黑色轿车发出刺耳的轮胎摩擦声,轰鸣着疾驰而去,迅速融入主街的车流。
警笛声停了下来。巷子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远处城市的喧嚣。
便衣警察这才快步走到买家峻身边,收起手枪,蹲下身,语气带着关切:“买书记!您怎么样?伤到哪里了?”他借着强光手电的光,快速扫视买家峻的情况——额角纱布渗血,脸色惨白如纸,呼吸急促,左手下意识护着肋部,右腿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