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样子,吓了一跳:“花总,您……您没事吧?刚才市局刑侦支队的郑警官带人来了,就在楼下大堂,说要见您,询问今晚买书记遇袭的事情……”

    花絮倩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被更深的恐惧覆盖。警察来了?这么快?是买家峻安排的?还是……那些人故意让警察来,给她施加压力?她看着地上碎裂的镯子,又想起电话里那句“自身都难保”,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告诉他们……我身体不适,谁也不见!”花絮倩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她蜷缩进沙发深处,像一只受惊的鸟,“就说……就说我什么都不知道!让他们走!”

    助理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不敢多问,应了一声,匆匆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厚重的门扉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却隔绝不了无孔不入的恐惧。花絮倩抱紧双臂,指甲深深掐进皮肉里。买家峻生死未卜,警察就在楼下,暗处的威胁如影随形……她感觉自己被一张无形的巨网死死缠住,越挣扎,束缚得越紧。她开始后悔,后悔自己过早地交出了那张底牌。现在,她成了风暴中心最显眼的靶子。

    而在沪杭新城市委大楼的小会议室里,气氛则是另一种剑拔弩张的凝重。

    烟雾缭绕,呛人的烟草味弥漫在空气中。椭圆形的会议桌旁,坐着几个人。主位上是市委秘书长解宝华,他眉头紧锁,手指烦躁地敲击着桌面。旁边是组织部长常军仁,他脸色铁青,眼神锐利地盯着解宝华。另外两人则是刚刚抵达沪杭新城不到二十四小时的上级督导组成员——组长赵立峰,一位面容严肃、眼神深邃的中年男子,以及他的助手。

    “简直是无法无天!”常军仁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嗡嗡作响,“在市区核心地带,光天化……不,是光天化夜之下!公然伏击市委常委、纪委书记!这是什么性质?这是恐怖袭击!是对党和政府权威的赤裸裸挑衅!”

    他目光如炬,扫过解宝华:“解秘书长,就在今天下午的碰头会上,我还向你汇报过买家峻同志面临严重人身威胁的情况!请求市委协调加强安保力量!你是怎么回复我的?‘情况有待核实’?‘不宜过度反应以免引起恐慌’?现在呢?人差点就死在巷子里!要不是市局的同志反应迅速,后果不堪设想!这个责任,谁来负?!”

    解宝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试图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常部长,你的心情我理解。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非常震惊和痛心。”他放下茶杯,语气放缓,带着一丝惯有的“大局为重”的腔调,“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妥善处理,控制影响,维护稳定。买家峻同志现在情况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

    “肋骨骨裂加重,多处软组织挫伤,失血,正在医院抢救!”常军仁毫不客气地打断他,“解秘书长,现在不是关心影响的时候!当务之急是立刻采取行动!我建议,第一,由市局成立专案组,全力追捕今晚的袭击者及其幕后主使!第二,对涉及‘云顶阁’酒店及相关人员,立即采取控制措施!第三,对近期所有与买家峻同志调查工作相关的阻挠、施压行为,进行彻查!”

    “常部长!”解宝华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明显的不满,“你冷静一点!事情还没调查清楚,怎么能轻易下结论?袭击者的身份确认了吗?幕后主使是谁?证据呢?‘云顶阁’是合法经营场所,花絮倩是知名企业家,没有确凿证据,怎么能随便控制?你这样做,会引发多大的社会震动?会对我们沪杭新城的营商环境和城市形象造成多大的负面影响?上级督导组还在呢!”

    他将目光投向一直沉默不语的督导组组长赵立峰,语气带着一丝求助:“赵组长,您看,常部长也是关心则乱。出了这样的事,我们都很痛心。但越是这种时候,越要讲究方式方法,依法依规,不能自乱阵脚啊。维稳,始终是第一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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