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倒了。现在,是你自己交代,争取宽大处理的时候了。”
审讯室里死一般寂静。解迎宾低着头,肩膀开始颤抖。不是害怕,是愤怒,是不甘。
良久,他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我要见律师。”
“可以。”买家峻说,“但在见律师之前,我想给你看样东西。”
他朝周维民使了个眼色。周维民会意,打开墙上的液晶屏幕,调出一段监控录像。
画面是云顶阁酒店的地下停车场。时间显示是三天前的凌晨一点十七分。解迎宾从一辆黑色奔驰车上下来,左右看了看,快步走向电梯。他没有去大堂,而是直接按了负二层——那是酒店的备用仓库层。
“你去那里做什么?”买家峻问。
“我...我去拿东西。”解迎宾眼神闪烁。
“拿什么?”
“一些私人物品。”
“是吗?”买家峻按了暂停,放大画面。解迎宾手里提着一个银色金属箱,箱子不大,但看起来很沉。
“这个箱子,我们在酒店的通风管道夹层里找到了。”买家峻说,“里面有三本账册,记录了你这十年来所有的非法交易。还有二十七个U盘,存储着你与各级官员会面的录音、录像。”
解迎宾的呼吸急促起来。
“你很聪明,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买家峻继续说,“把证据藏在云顶阁,以为我们搜过一次就不会再搜第二次。但你忘了,花絮倩知道那个夹层。”
“她...”解迎宾咬牙切齿,“她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她还告诉我,这个夹层只有你们两个人知道。”买家峻回到座位上,“每次你去藏东西,她都会在监控室看着,确保没有第三个人发现。所以这些证据,是你亲手交给我们的。”
解迎宾瘫坐在审讯椅上,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墙上的时钟滴答走着,每一声都敲在他的心上。
“解迎宾,”买家峻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新城三十万百姓,等着安置房住;数百家企业,等着公平的营商环境;还有那些被你逼得走投无路的小商人、被你们暴力拆迁的普通家庭...你欠他们的,该还了。”
解迎宾闭上眼,两行泪水从眼角滑落。
这不是悔恨的泪,是绝望的泪。
“我说...”他终于开口,声音嘶哑,“我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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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八点,市委小会议室。
烟雾缭绕。常军仁坐在主位,面前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韦伯仁坐在他左手边,脸色苍白,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常部长,买书记来了。”秘书推开门。
买家峻走进会议室,身后跟着周维民和两名纪委工作人员。
“买书记,情况怎么样?”常军仁立刻站起来。
“解迎宾招了。”买家峻将一份笔录复印件放在会议桌上,“供出了十七名涉案官员,包括已经离任的三位局级领导。行贿金额累计超过两亿元,涉及八个重大工程项目。”
韦伯仁的手猛地一抖,茶杯被打翻,茶水洒了一桌。
“韦秘书长,小心。”买家峻看了他一眼。
“对不起,对不起...”韦伯仁慌忙擦拭,手却在发抖。
常军仁快速浏览笔录,脸色越来越凝重:“这些...这些要是查实了,新城官场要地震啊。”
“已经地震了。”买家峻说,“省纪委今早已经带走了七人,包括解宝华。剩下的,市纪委会在今天内全部控制。”
他顿了顿,看向韦伯仁:“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