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前那诡异压抑的忆质空间截然不同,四周是宁静的、明亮的哀丽秘榭,“我不是……被长夜月用忆质卷走了吗?”

    “你醒了?开拓者。” 一道温和、熟悉、又带着令人安心力量的声音,在她身侧不远处响起。

    这个声音让星的身形猛地一僵。她难以置信地、缓缓转过头去。

    阳光在那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安静地站在那里,身影修长挺拔,带着一种历经沧桑却依旧温和的独特气质。

    “白……白默?” 星瞪大了眼睛,声音因为惊讶而有些干涩,“你……你回翁法罗斯了?”

    但随即,巨大的危机感压过了重逢的惊讶,她几乎是从麦田里弹起来,语速急促地提醒道:

    “对了!长夜月!那个自称三月过去的女人!她想要格式化翁法罗斯,删去所有的演算进程,包括那个「生命」方程式!她——”

    “好了,好了,” 看着因为担忧翁法罗斯命运而急得脸色微红的星,白默忍不住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声舒缓了空气中紧绷的弦。

    他示意星稍安勿躁,“放心吧,她的目的不会得逞的。你看,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

    白默顿了顿,目光落在星身上,带着一种洞察的温和:“她无法直接对你的记忆动手脚,不是吗?”

    星愣了一下,随即立刻开始检索自己的记忆。关于列车组的大家,关于翁法罗斯的经历,关于白厄和黄金裔们,关于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所有重要的记忆都完好无损,没有出现被篡改或强行剥离的痕迹。

    只有最后被暗红忆质吞噬时的晕眩和压迫感是真实的,但之后便是一片空白,直到在这片阳光林地醒来。

    她忽的想起了什么,猛地摸向自己怀中——那本厚重的《哀丽秘榭的白默》早已消失不见。

    “是……是那本书?难道这里是书中的意识世界?” 星抬起头,眼中闪过恍然与更深的惊讶,

    “原来在最后一刻,是它保护了我的记忆?你早就预料到长夜月可能会对我动手?”

    “我哪有那么厉害,能未卜先知到这种地步?” 白默微笑着摇了摇头,语气坦诚,

    “但我知道,无论谁想伤害你,我都不会坐视不管。这本书,便是为此而存在的保障之一。”

    “嗯……” 星捧着书,目光在白默的脸上来回移动,她沉默了片刻,问出了一个盘旋已久的问题:

    “话说,你现在……到底是谁?是那个‘卡默斯兰那’,还是……哀丽秘榭的‘白默’?”

    白默闻言,微微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而温和的笑意。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伸出手,一本虚幻的书册出现在星的掌心,白默的指尖轻轻拂过星手中那本书的封面,动作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熟稔与眷恋。

    “在你手中的,的的确确是《哀丽秘榭的白默》。但,” 他的声音变得有些空灵,仿佛带着遥远的回音,

    “‘我’与这本书的联系,比你们任何人想象的,都要更加紧密,更加……不可分割。”

    他收回手,重新看向星,目光清澈而坦然:“如果你需要一个容易理解的说法……那么,就把此刻站在你面前的我,当作是真正的、身处某处的‘白默’,通过这本书,所远程投射而来的一个‘分身’吧。”

    “好了,开拓者,你的同伴们似乎已经定位到你了。” 白默微微侧耳,仿佛聆听着远方无形的共鸣,嘴角勾起一抹清浅的弧度,

    “毕竟……为了确保你能被找到,我让你在忆潮中显得……稍微‘显眼’了那么一点。”

    他抬起手,修长的手指间流转起温暖的金色微光,显然,白默准备将她稳妥地送回到同伴——那熟悉的水流与层岩的接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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