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

    男人不都那样,自己的女人一旦脏了身子,哪怕他从前再宝贝也会弃之如敝履。

    要怪就怪江窈不长眼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往后余生,她就在悔恨与痛苦中度过吧。

    在外头玩玩的裴钊揣着从好友那里赢来的西洋镜兴冲冲回到汀香院,他迫不及待向江窈炫耀自己刚得到的好宝贝,却没瞧见她人。

    裴钊随便问了个丫鬟,“窈窈呢?”

    吴虑恭敬回答,“回少爷,今儿下午刘姨娘派人将窈窈姐唤去倚梅苑,她直到现在都没回来。”

    “又是那不安分的老货。”

    裴钊脸色难看的骂了句,快步走向倚梅苑去要人。

    刘姨娘就知道裴钊得来,听到裴钊怒气冲冲的让她交出江窈,笑吟吟回复。

    “三少爷有所不知,窈窈姑娘已经离开侯府了。”

    裴钊脸色奇臭,“你在放哪门子的狗屁,把窈窈还给我,否则小爷今天非拆了你这破院子不可!”

    “真的是窈窈姑娘自己要走的。”

    刘姨娘全然不怕裴钊的威胁,淡然的说。

    “我今日唤窈窈姑娘过来问了她两个问题,是愿意留在你身边一辈子都当个无名无分的妾室,还是我还她自由身,再给她二百两银子,让她找一户清清白白的人家成亲做正头娘子。”

    裴钊想到他跟苏嘉茵的婚事,垂在身侧的拳头一根根攥紧。

    他表情固执,“她不可能离开我。”

    “三少爷,您不懂我们女子,但凡有一丝办法,都无论如何不愿委身与人做妾的,谁会甘心自己九死一生孕育的孩子连声娘亲都不能叫自己,这辈子都低人一等呢?”

    刘姨娘幽幽叹气,满身都是为人妾室的苦楚。

    裴钊脸上的怒色随着刘姨娘的话越来越浅,直至彻底消弭无踪。

    他沉默良久,突然问,“她有没有什么话留给我,真的只拿着二百两银子和卖身契就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