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安问。

    “我自己配的跌打损伤药,消炎止血,促进伤口愈合。”

    王伦一边用白布条熟练地为他包扎,一边说道,“以前练功时经常碰伤擦伤,久而久之就学会了。

    这两天伤口别沾水,明天早上我再给你换一次药。”

    他的动作轻柔而专业,与他平日冷硬的外表形成鲜明对比。

    昏黄的油灯下,他低垂着眼睫,神情专注地处理着伤口,那张清秀的侧脸在光影中显得有些柔和。

    林怀安能看到他额前细碎的绒发,以及因为专注而微微抿起的嘴唇。

    一种奇异的、微妙的感觉,在林怀安心中悄然蔓延。

    这不仅是对方伸出援手的感激,更是在这静谧的夜晚、昏暗的斗室中,面对这个神秘而强大、外冷内热的少年时,一种难以言喻的触动和好奇。

    “谢谢你,王伦。”

    他再次诚恳地说道。

    王伦包扎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没有抬头,只是低声道:

    “举手之劳。以后自己小心点。”

    他的耳根似乎有些微红,但也许只是灯光的映照。

    包扎完毕,气氛一时有些沉默和微妙的尴尬。

    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天的暴雨对练、温泉中的坦言、王崇义的夜话,再加上此刻的意外和近距离接触,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在短短一天内发生了复杂而深刻的变化。

    “你……的手还疼吗?”

    王伦终于打破了沉默,声音有些干涩。

    “好多了,药很有效。”

    林怀安活动了一下手腕。

    “那就好。”

    王伦站起身,转过去收拾药罐和剩下的布条,似乎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表情。“时候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晨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