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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样一说,林砚修眯起眼睛,微微转动手中茶盏,想到沈慕远昨日离开前那着急的模样,心中有了猜测。

    什么表妹,恐怕是金屋藏娇。

    楚昭月知道这件事么,定是不知的。

    否则以她的傲骨,绝对不可能隐忍至今。

    沈慕远好大的胆子。

    “备车,随我同去摘星楼。”

    “是。”

    春寒料峭,摘星楼建在山顶,山风掠过,还是止不住的发冷。

    前任国师身陨后,他的徒弟裴云谏继任。

    裴云谏少年华发,还有一双潋滟的异瞳,人前多用三指宽的素纱遮眼,清冷又孤寂。

    到摘星楼大门前,两个小童一左一右,朝下车的楚昭月行礼,“见过公主殿下。”

    楚昭月抬手点了点,跟着两个童子进门,沈慕远沉默寡言地跟在最后。

    “小童子,你师父呢?”

    先帝在时,带她来过好多次摘星楼,所有的陈设一成不变,十年如一日,无趣得很。

    唯一有趣的只有裴云谏一人。

    她曾带着裴云谏爬树捉鱼,偷鸡摸狗。

    只是越长大,裴云谏的性子越发冷清了。

    小童转身,单手竖起立在胸膛前,声音稚嫩,“回殿下,师父在观星殿。”

    闻言,她微微颔首,转头看向沈慕远:“我要去观星殿同国师一起为你祈福,你要去吗?”

    他想也没想就回答:“我不去,厢房在哪?”

    虽被迫来到这里,但即使在神明前,他也无惧不爱楚昭月这个事实。

    “行吧,我一个人去。”她的声音有些失落,“那我让春露夏枝带你去厢房。”

    他不去打扰自己,她求之不得。

    待沈慕远一走,楚昭月便伸了个懒腰,“不必跟着我,我自去找你们师父。”

    说着,她俏皮地眨了眨眼,“我认路。”

    两个小童礼貌又乖巧,“是。”

    观星殿上方镂空,夜晚可直观星象,一向是裴云谏占卜之地,也是摘星楼的禁地。

    可这禁地拦不住楚昭月。

    裴云谏正看着桌案上的卦象失神,听见门口的脚步声,一抚衣袖打乱卦象,拾起素纱遮住眼睛,“殿下,这是禁地。”

    “那又如何。”楚昭月摘下面纱拢于袖中,缓步上前,坐在他面前的桌案上,挑起他的下颚,声音娇俏:“你又拦不住我。”

    裴云谏白衣胜雪,白发流泻,素纱遮眼,却难掩清绝轮廓。

    他端坐于交椅之上,周身似披一层冷月清辉,疏离如云端孤鹤,遥不可及。

    让楚昭月只想好好蹂躏一番。

    她松开他,伸手去解他眼前的素纱,裴云谏下意识偏头,握住她的手腕,“殿下。”

    他无声在心中叹了口气,每每楚昭月上摘星楼,总会闹得鸡飞狗跳。

    “不许动,我要看。”楚昭月斥他一声,动了动手腕,示意他松开,“国师大人的眼睛这么好看,为什么要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