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

    噎了半天,他只冷着语气回了一句,“这样最好。”

    说完,他将手里的花铜钱递了回去。

    沈棠棠摆摆手,莞尔一笑,“三郎昨夜辛苦,此物,便赠与三郎,当做我的回报。”

    ......

    顾揽之走回自己竹林旁的小院时,脸黑得能拧出水。

    负责洒扫屋子的家仆瞄了他一眼后,默默拿着扫帚挪得远了些。

    即便这位是个被府里的正经主子们看不起的主子,可对于奴才而言,也还是主子。

    主子心情不虞,作奴才的,那自然是能躲多远就多远。

    可人呢,偏偏怕什么来什么,顾揽之的眼神不偏不倚的就落在了他身上,“你,过来。”

    家仆只得靠了过去,僵笑道,“三少爷有何吩咐?”

    “你…可有相好?”

    “有…有啊。我与城西开糕饼店的郑家姑娘,快要订亲了。”

    闻言,顾揽之望着他,语气幽幽道,“倘若郑姑娘与你洞房花烛夜之后,对你突然冷若冰霜,拒你于千里之外,你觉得…会是因为什么?”

    “这这这…”

    这话把小家丁的脸都问红了,愣了半晌后,他磕磕巴巴的答道,“要么是她并不喜欢我,嫁给我只是为了找一个男子成婚生子,不愿与我夫妻情好。要么,就是我洞房时的表现…她不满意吧。”

    “……”

    这两个回答,没一个顾揽之乐意听的。

    他低下头,摩挲着手心那枚花铜钱,眼前浮现起那张满是揶揄之色的俏丽脸庞,突然觉得,自己对花街柳巷里那些穿上裤子不认人的事后行为有了实感。

    居然还给他赏钱?

    顾揽之冷笑一声。这女人,真是岂有此理。

    ……

    这一世有了转圜的契机,鸾儿也没有被监管起来。她得了沈棠棠的吩咐后,趁着没人注意,悄悄溜回了沈府搬援兵。

    而沈尚书素来爱女情切,第二天晌午,兵部尚书沈长风就领着夫人声势浩大的登了顾家的门。

    更准确的说,是沈尚书匆匆下了朝,连官服都还没来得及换就拉上了自己的发妻,一路追着岑国公顾羡林的马车跑。

    坐在马车里的岑国公不知原委,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当他下了马车,瞧见自己那一脸严肃的亲家时,方才明白了是为什么。

    “郑管家,上茶。就拿前几日刚刚快马加鞭送来的武夷山岩茶,听闻沈大人最爱此茗。”

    “哦,对了。亲家这次登门,是有何要事么?”

    岑国公想着伸手不打笑脸人,可他低估了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疼爱之心。

    沈尚书颔首道了谢,一句官腔都没打就直接道出了来意,“茶就不喝了。下官携夫人这次过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接自己的女儿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