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成一个无法形容的、集合了所有痛苦与错误的怪物。

    然而,就在这意识彻底消散、或彻底异化的最终临界点——

    那一点始终顽强闪烁的、属于“陈维”最核心的自我意志——锚定于“告诉巴顿,他的锤子落点很准”这个承诺,在无边无际的痛苦与混乱的淹没下,非但没有熄灭,反而被逼迫到了极致,迸发出了最后、也是最纯粹的一丝光。

    那不是力量的光,而是“定义” 的光。

    一种基于东方智慧中对“名”与“实”、对“因果”与“秩序”最朴素理解的、绝境中的本能反应。

    我不是他们。

    我不是契约,不是纹路,不是风暴,不是铸铁。

    我是陈维。

    我是那个承诺要带回话的人。

    我是烛龙回响的共鸣者。

    我是……需要理解这一切,然后找到出路的人。

    这些涌入的混乱,这些痛苦,这些错误,这些力量……它们不是我。

    但它们现在在我之中。

    那么,它们可以是什么?

    它们可以是……“材料”。

    是混乱的、痛苦的、充满错误和杂质,但确确实实蕴含着“万物”、“归宿”、“秩序”、“风暴”、“创造”等多种特质的……“原始材料”。

    之前的“锻造”,是用自我意志作为锤子去锤打两块性质冲突的材料——规则与错误,试图将其强行融合,太过粗暴,几乎失败。

    现在,材料更多、更杂、更混乱了。

    也许,不应该再想着“融合”成一个整体。

    也许,可以换一种思路。

    不是“融合”,而是……“编织”。

    以“陈维”这个“我”为经线,以烛龙回响对“时间”与“因果”的理解为梭子。

    将这些涌入的、混乱的“材料”,先进行最基础的“梳理”——不去评判对错,不去抵抗痛苦,只是像整理一团乱麻,先将“万物”的线头找出来,将“归宿”的线头找出来,将“秩序”、“风暴”、“创造”的线头找出来……承认它们存在,承认它们此刻是“我”的一部分,但不让它们定义“我”。

    然后,用“时间”与“因果”的梭子,以“我”的意志为主导,尝试将这些不同属性、甚至相互冲突的“线”,按照某种新的、属于“陈维”理解的图案,进行编织。

    不是消除冲突,而是将冲突本身,纳入图案的构成部分。让“等价”与“失衡”在某个循环中互为因果,让“归宿”与“创造”在时间的某个段落里相互转换,让“秩序”与“风暴”在因果的节点上达到短暂的平衡……

    这是一个比“锻造”更加精细、更加需要洞察力和大局观的进程。它不再依赖蛮力锤打,而是依赖对“时间流向”与“因果关联”的深刻理解和巧妙运用。

    而这,恰恰是烛龙回响的本质之一,也是晋升到更高阶段——“时光编织者”乃至“岁月祭司”——所必须掌握的核心!

    在无边痛苦与混乱的逼迫下,在自我意志濒临破碎的绝境中,陈维那被庞大信息流冲击得近乎麻木的意识,反而进入了某种极其特殊的状态。他不再去“感受”痛苦,而是开始“观察”痛苦的结构;不再去“抵抗”混乱,而是开始“分析”混乱的脉络。

    借助古玉那一点守护本源的温润,以及之前新生出的那点“灰色承载”之光(这灰光在此刻显示出惊人的包容与稳定特性),他开始了一场无声的、在灵魂最深处进行的、极其凶险的“编织手术”。

    他首先“抓住”了属于维克多教授的那份“万物回响”特质,那源于等价交换、契约平衡的冰冷理性,将其化作一根相对坚韧的“基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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