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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在嘲笑她的天真,一根巨大的木槌携着风声从天而降,狠狠砸向她的头颅!
玛蕾尔瞳孔骤缩,拼尽全力向一旁翻滚,堪堪躲过了头骨粉碎的下场。
紧接着,一只脚踩在了她的后脑上,将她的脸,狠狠地、碾进了冰冷湿润的泥土里。
罗万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
“你看,经验之谈。管你是什么顶尖高手,这种陷阱一连布下四个,总能踩中一个。”
下半身已经彻底麻痹。
脸被屈辱地踩在脚下,泥土的腥味混着青草的汁液,灌满了她的口鼻,她甚至看不清对方的模样。
玛蕾尔只能凭借声音和那漫不经心的姿态,飞速搜集着情报。
“身高一米八以上,年轻男性。身上有烟草味,穿着……拖鞋。武器……没有。”
既然如此,即便身体动弹不得,也尚有一战之力!
她意念一动,两只蓄势待发的铁犬咆哮着,化作两道钢铁的闪电,扑向那个男人!
然而……
嘎吱!嘎吱!嘎吱!
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响彻夜空。
那个男人,竟徒手抓住了铁犬,像拧麻花一样,将坚固的钢铁生生撕裂、揉捏、碾碎。
片刻之后,两团沉重的金属废铁被随意地抛在她面前的泥地里。
“哦,铁犬?正好。”他像是捡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我还在想这些陷阱虽然致命,但防御力不太够。这玩意儿能自我修复吧?多谢了,我收下了。”
罗万捡起铁犬的残骸,开始在她身上搜刮。
他从她腰间解下盛满烈酒的扁壶,又从她胸前的口袋里掏走了雪茄。
玛蕾尔清晰地感受着这份奇耻大辱,却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魔力……被封锁了?
“哟,酒和烟都是高级货啊,巴图迪斯产的。这个我也收下了。嗯?你这幅画是哪来的?”
“……”
“不说是吧?算了,回头我再查。”
事已至此,她只剩下两个选择。
要么,咬碎藏在臼齿后的毒囊,以身殉职;要么,用还能活动的双臂掷出暗器,做最后的困兽之斗。
就在玛蕾尔扭动上身,试图维护自己最后尊严的瞬间,罗万的拳头,重重地、精准地砸在她刚才被巨石击中的腰椎上。
“啊啊啊啊啊啊!!”
“嘘,小声点。男爵大人在休息呢。”
惨叫被压抑在喉咙里。
泪水、涎水和冷汗混在一起,浸湿了脚下的泥土。
不仅如此,她的下半身一阵剧烈的痉挛,最后的防线也随之崩溃,一股屈辱的暖流不受控制地浸湿了地面。
她的意志,被彻底击溃了。
意想不到的连环陷阱,徒手撕裂铁犬的怪物般的力量,封锁魔力的未知手段,以及剥夺身体控制权的全过程……一切都发生得那么理所当然,令人不寒而栗。
更可怕的是,罗万对此仿佛习以为常,用平淡到近乎冷酷的语气说道:“你的腰椎神经差不多废了,现在去神殿还能接上。但只要我再给你来一下,把你的脊椎再错开两截,就算莫纳克的高阶祭司亲临,你也别想离开轮椅。不想下半辈子都在屎尿里过,就给我老实点。”
即便他不说,那钻心蚀骨的剧痛也让玛蕾尔濒临昏厥。
罗万抓住她的脚踝,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将她拖向学院外围。
他要去的地方,是散发着腐烂酸臭气味的垃圾焚烧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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