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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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沙在身后止步。
罗万和夏洛蒂决定,在桑达尔佛尼亚峡谷边缘的一座村庄落脚。
事情解决得比预想中顺利,但一整天的沙漠跋涉,还是让他的骨头缝里都透着疲惫。
村子坐落在沙尘暴罕至的地带,零星散落着几栋在沙漠里堪称奢侈的木屋。
他在村里唯一的旅店开了间房,又花了一笔肉痛的钱,才换来一盆浑浊的水。
他将满是沙砾与汗渍的身体浸入水中,洗去一身风尘。
沙漠里的水,果然和金子一个价。
他咂了咂嘴。
本就捉襟见肘,看来得省着花了。
自己才走了三天,小卖部那点收入,估计也指望不上。
他脑子里转着这些念头,草草冲洗完毕,将毛巾往腰上一围,走向夏洛蒂的房间。
因为盘缠几乎都花在了干粮上,他们只能合住一间。
“理事长,您现在要洗吗?听说过了午夜,一盆水还得再加两个金币……嗯?”
罗万推开门,房间里空无一人。
只有一顶破旧的尖顶帽,孤零零地扔在床上。
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能去哪儿?
罗万心里泛起一丝担忧,胡乱抹了把头发,走下楼。
很快,他就找到了她。
“加注!”
“哈哈,老板!再来一桶酒!!”
“呵,有意思。喂,年轻的魔法师小姐,就凭这张牌也敢跟?”
“怎么,怕了?怕就滚蛋!”
“好!我全押了!!”
乌烟瘴气的酒馆底层,喧嚣得如同煮沸的开水,与寂静的沙漠之夜判若两个世界。
在一群衣衫油腻的游牧民中间,那头扎眼的白发,正是夏洛蒂。
原来是片刻都等不及,又钻进赌场了。
罗万挤开人堆,刚要走过去,就听见她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啊啊啊啊!不可能!!我这是葫芦!是满堂红啊!!”
“可惜了,”对面的男人亮出底牌,“四条A。除了赌注,你那件袍子,还有胸口那块铁片,都归我了。”
“不要啊!!还给我!求你还给我!!”
面对夏洛蒂的哀嚎,男人满不在乎地把玩着那枚布满裂纹的四叶勋章,嗤笑一声。
“这破铁片,也就配给我当地毯擦脚了。想拿回去……行啊,把那个也押上。”
他用下巴指了指她左腕上的一串念珠。
那串念珠与她那身散发着馊味、脏得看不出原色的法袍不同,即便隔着人群,也能看出其价值连城。
罗万站在她身后,沉默地看着她抱头纠结。
对魔法师而言,“魔导装备”是施法媒介,更是性命相托的至宝。
显赫的魔导世家,更是将其视作荣耀,代代相传。
那串念珠,恐怕是夏洛蒂身上唯一真正珍视的东西。
当初在阿萨斯输到当裤子,她也未曾将此物押上赌桌。
“呃,唔唔唔……”
漫长的挣扎后,她颤抖着,从手腕上褪下了念珠。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赌桌的瞬间,一只手从旁伸出,将她推到一边。
罗万在她空出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店长!?”
“这局,怎么算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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