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莫非……您是在担心我?”

    夏洛蒂挠着后颈,不着痕迹地向后缩了缩。

    “难道店长您……对我……”

    “是啊。”

    “……!”

    罗万淡淡的两个字,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她心上。

    “一路看着你这样,我怎么可能不担心。”

    身怀秘传魔法的人,精神多半都有问题。

    这是见证了无数大公陨落的夏洛蒂,给自己和同类下的定论。

    她那颗早已锈蚀的心,只能日复一日地寻求更强烈的刺激,来触碰那早已麻木的阈值。

    其他大公也一样。

    心脏被冻结的冰雪公,成了一具没有感情的空壳。

    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幻象公,则将自己永远囚禁在了亲手创造的世界里。

    即便如此,夏洛蒂此刻依然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惊。

    而眼前的男人……这个轻而易举就踏入了连她自己——一个沉溺赌博,连酒都尝不出味道的存在——都无法抵达的桑达尔佛尼亚天文台的男人,此刻,竟然在为她这种无可救药的赌徒而忧心。

    “啊,唔……那个,所以……”

    她下意识地摩挲着左腕上那串失而复得的念珠。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教她魔法的那头巨龙留给她的遗物。

    此后的数百年,她见过形形色色.的人。

    有人求她传授永生的秘法,有人逼她交出萨克雷的下落。

    却从未有人,会为了一场区区的金钱游戏,这样为她担心。

    也从未有人,会用这种规劝的语气,对待身为轮回公的她。

    “请给我一点……思考的时间。”

    夏洛蒂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拜托了。”

    她感到自己的心脏,正以前所未有的疯狂频率擂动着,就像在赌桌上押上了一切,等待荷官揭开最后一张底牌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