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山洞外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林默涵靠在石壁上假寐,耳朵却敏锐地捕捉着外面的动静。陈明月的呼吸渐渐平稳,眉头却依旧紧锁,仿佛在梦中也未曾放松警惕。

    “咳……”她忽然轻咳一声,睫毛微微颤动。

    林默涵立刻睁开眼,凑到她身边:“醒了?感觉怎么样?”

    陈明月缓缓睁开眼,视线从模糊到清晰,对上他关切的目光,嘴角牵起一丝虚弱的笑意:“死不了。”她试图动一下,小腿传来一阵剧痛,让她倒吸一口冷气。

    “别乱动。”林默涵按住她的肩膀,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油纸包里是几块硬邦邦的麦饼,是他们撤离时匆忙塞进包里的。林默涵掰下一小块,递到她嘴边。

    陈明月摇摇头,自己伸手去接:“我自己来。”她的手有些发抖,麦饼掉在石板上。林默涵捡起来,吹了吹,再次递到她嘴边,眼神不容拒绝。

    她只好张嘴,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地啃着。麦饼又干又硬,咽下去却带着一股暖意。

    “外面……”她含糊地问。

    “特务搜了一夜,现在应该在山下休整。”林默涵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等天完全亮了,我们再想办法下山。”

    陈明月点点头,吃完麦饼,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林默涵从旁边捡起一个竹筒——那是他昨晚冒着雨在附近找到的,里面盛着清澈的山泉水。

    他扶起陈明月,将竹筒递到她唇边。清凉的泉水滑过喉咙,驱散了些许干渴。陈明月喝了几口,忽然注意到林默涵的左臂不自然地垂着。

    “你受伤了!”她惊呼一声,伸手想去碰,又缩了回来。

    林默涵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臂,昨晚的麻木感过去后,现在火辣辣地疼。他笑了笑,不以为意地说:“小伤,擦破点皮。”

    “让我看看!”陈明月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林默涵拗不过她,只好解开盘扣,脱下湿透的衬衫。左臂上,一道长长的擦伤从肩膀延伸到手肘,边缘的皮肉已经翻卷起来,被雨水浸泡得发白,触目惊心。

    陈明月倒吸一口冷气,眼圈又红了。她从自己的衬衣下摆撕下一块布,小心翼翼地帮他擦拭伤口周围的泥水。

    “疼吗?”她问,声音里带着哭腔。

    “不疼。”林默涵说,目光落在她低垂的头顶。她的发间还沾着几根草屑,脸色苍白,却专注得像是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处理完伤口,陈明月从自己的发髻上拔下一根银簪——那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她将簪子在火上烤了烤,然后用簪尖挑开伤口上粘连的布料。

    “忍着点。”她轻声说。

    林默涵咬紧牙关,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比起手臂的疼痛,更让他心悸的是她眼中的心疼。那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情感,温暖而危险。

    “好了。”陈明月终于松了口气,用剩下的布条将他的手臂吊在脖子上,“暂时不能用力。”

    林默涵活动了一下右臂,笑道:“还有一只手,足够保护你了。”

    陈明月白了他一眼,却忍不住笑了。笑容让她苍白的脸色有了一丝血色,像一朵雨后的梨花。

    洞外的光线越来越亮,能清晰地看到山林间的雾气。林默涵走到洞口,拨开藤蔓,向外望去。山下的公路上,几辆军用卡车呼啸而过,扬起一片尘土。他知道,魏正宏的搜捕网正在收紧。

    “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他转身对陈明月说,“等天完全亮了,特务可能会进山搜查。”

    陈明月点点头,挣扎着要站起来:“我没事,能走。”

    “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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