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个哨子:“你走后,我会吹响这个哨子,引开军情局的人。维哥要是回来,我会告诉他,你安全了。”

    苏曼卿的眼泪掉了下来:“方船长,谢谢你。”

    方枕流笑了笑,露出满口黄牙:“姑娘,记住,革命的路上,总有人要牺牲。老渔夫牺牲了,维哥要是……你也得往前走。”

    苏曼卿点头,跟着阿江上了小渔船。渔船发动引擎,朝着香港岛的方向驶去。她站在船尾,看着“海辽号”渐渐远去,方枕流站在甲板上,手里拿着个哨子,对着她挥手。

    忽然,避风塘的方向传来一声清脆的哨音,像一只鸟的鸣叫。紧接着,是几声枪响,夹杂着男人的怒吼。

    苏曼卿的身体猛地一颤,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她转身看向阿江:“阿江,维哥……”

    阿江摇摇头,将引擎推到最大:“方船长说,我们必须走。”

    小渔船在海面上划出一道白色的浪痕,朝着香港岛的方向驶去。远处的太平山顶,薄雾渐渐散去,露出一轮皎洁的明月。

    苏曼卿站在船尾,看着渐渐远去的避风塘,轻声说:“维哥,你一定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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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默涵躲在小巷的垃圾桶后面,听着穿黑雨衣的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的后背伤口又裂开了,血渗出来,在灰色中山装上洇出暗红的痕迹。他咬着牙,从怀里掏出勃朗宁手枪,检查着弹夹——只剩三发子弹。

    “出来吧,沈墨。”男人的声音在巷口响起,“魏副局长说了,只要你投降,他可以既往不咎。”

    林默涵没有回答,他贴着墙壁,慢慢移动到巷子另一头。那里有扇小门,是家裁缝铺的后门。他轻轻推开门,溜了进去。

    裁缝铺里空无一人,只有缝纫机上放着件未完成的旗袍。林默涵躲在门后,听着外面的脚步声。穿黑雨衣的男人追进了小巷,脚步声越来越近。

    “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男人吼道。

    林默涵从门缝里看见,三个穿黑雨衣的男人举着枪,慢慢靠近裁缝铺的后门。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门,对着最前面的男人开了枪。

    子弹打在男人的胸口,他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另外两个男人反应过来,举枪就射。林默涵就地一滚,躲到缝纫机后面。子弹打在缝纫机上,溅起一串火花。

    “沈墨,你跑不掉的!”男人吼道,“魏副局长已经封锁了整个铜锣湾!”

    林默涵没有回答,他从地上捡起块碎玻璃,对着门缝扔了出去。玻璃砸在墙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两个男人立刻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追了过去。

    林默涵趁机从后门溜出去,往避风塘的方向跑去。他的后背伤口疼得厉害,每跑一步都像有把刀在剜。但他不敢停,他知道,苏曼卿还在等他。

    远远地,他看见“海辽号”静静地停在避风塘里,船头的灯在暮色中像一只温暖的眼睛。他朝着“海辽号”跑去,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哨音。

    他猛地回头,看见方枕流站在“海辽号”的甲板上,手里拿着个哨子。几个穿黑雨衣的男人正朝着“海辽号”追过去,方枕流吹着哨子,对着他们挥手。

    “方船长!”林默涵喊道,朝着“海辽号”跑去。

    方枕流看见他,脸上露出笑容:“维哥,苏曼卿安全了!她已经去香港岛了!”

    林默涵的心猛地一松,他跑到“海辽号”下面,抓住软梯往上爬。忽然,一声枪响,方枕流的身体猛地一颤,哨子从他手里掉了下来。

    “方船长!”林默涵吼道,爬得更快了。

    方枕流倒在甲板上,胸口涌出大片鲜血。他看着林默涵,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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