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可有无从反驳,只能让她把话说完。

    顾窈居高临下地扫视着台下众人,“其一,诸位妻子遭拐受难,皆是无辜受害者,尔等不仅不思营救,反倒恶语诋毁、欲行休弃,此等凉薄无义之人,怎么能只是驳回诉求这么简单就能了事的?本宫罚尔等各自缴纳罚银百两,全数赠予妻子作为补偿,且需当众赔罪,立誓此后善待发妻,若再有苛待之举,以忤逆律法论处!”

    “其二,女子军剿匪救灾、护佑百姓,功绩卓著,乃国之栋梁!自今日起,凡诋毁、污蔑女子军者,无论官民,一律杖责三十,情节严重者流放三千里!”

    “其三,即日起,女子遭逢拐卖、迫害等劫难,丈夫不得擅自休弃;若丈夫有遗弃、虐待之举,女子可递状官府,官府当为其做主,准予和离并分割家产!”

    苏瑾胸口怒火骤然窜起,顾窈竟全然不将他这主审将军放在眼里,径直越过他定下决断,这简直是当众挑衅!

    他猛地拍案起身,怒拍惊堂木,正要厉声呵斥,却见公堂内外瞬间响起整齐的叩拜声。

    “顾大人判决英明!我等心服口服!”

    百姓们黑压压跪了一片,先前为女子军发声的乡邻更是叩首不止,额头撞得青砖砰砰作响,女子军们也齐齐单膝跪地,甲胄碰撞声铿锵有力,眼中满是坚定与感激:“谢顾大人为我等做主!”

    密密麻麻的人影跪满庭前,震天的呼声几乎要掀翻公堂屋顶。

    秦峰和秦岳两个更是一前一后起身附和,赞顾窈果决公正。

    苏瑾的呵斥卡在喉咙里,看着眼前这民心所向的阵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众怒难犯,此刻若是强行发作,便是与百姓为敌。

    顾窈眸底凝着冷光,转头看向案侧记录的书吏,“今日苏大人公堂之上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尽数详实记录在案,不得遗漏半字。”

    书吏连忙躬身应下。

    她复又转眸看向面色铁青的苏瑾,唇角勾着淡而冷的弧度:“苏大人若觉得委屈,或是觉得本官行事有失妥当,无妨——咱们尽可备齐卷宗,一同回圣都面见圣上,当着御驾前好好分说分明。”

    苏瑾指尖攥得泛白,喉间气血翻涌却无从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