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上的绸缎,这一次绑在了她的手腕上。

    李聿的唇覆上她的眼角,吻去她的泪水,“窈窈,别哭,我和你说过的,哭只会让我更想欺负你。”

    直到窗外天光大亮,顾窈体力不支昏睡过去,李聿才抱着她躺下,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吻她汗湿的肩头。

    顾窈偏过头去推他,迷迷糊糊地嘟囔:“别闹,我好困。”

    李聿失笑,终于肯放过她,起身穿好衣服往外走。

    院子里早已空无一人,他从廊下绕进书房,又对身边的小厮道:“叫陆慎把人带来见我。”

    顷刻后,陆慎走进书房,押着顾安宁在地上跪好,走到他身边垂手而立,恭敬道:“侯爷,人带进来了。”

    李聿仍在翻着公文,闻言连头也没抬,“谁指使你来的?”

    顾安宁先是一怔,很快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跪在地上故作无辜道:“没有人指使我,是我看妹妹得侯爷恩宠,便找了机会从妓倌逃出来,来投奔我妹妹。”

    李聿提笔蘸了下朱砂,在宣纸上打了个大大的叉,不耐唤了一声,“陆慎。”

    陆慎两步上前,按着顾安宁的一只胳膊,向后一掰。

    顾安宁顿时疼得冷汗直流,不停地尖叫哀求,“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陆慎半蹲在她身边,手腕微微一松。

    顾安宁猛吸了两口气,低喘道:“每次来传话的都是一个粗使汉子,我不认识他的主子,半年前我被他买下,好吃好喝地养着,却没碰我,其他我真的一概不知,我发誓!”

    李聿停下笔,这才抬头看她,“那么当年顾家谋逆一案,你又知道多少?”

    顾安宁吓得连连磕头,“侯爷,我爹是庸碌无能,可他没有这个胆子谋逆,当年……当年他跟着三皇子,也不过是趋炎附势,绝无犯上作乱之心啊!”

    李聿闻言讥诮一笑,“据我所知,你的那些姐妹中,你父亲最疼者就是你,他一死,怎么竟成了你口中庸碌无能、趋炎附势之人了?”

    顾安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顿时屏息敛声,无话可说了。

    “我原本是瞧着窈窈的面上才留的你,现在想来,你这种人留在她身边,到底是祸害。”

    李聿将笔丢回朱砂盒中,血红的朱砂溅起,洒在雪白的宣纸上。

    “陆慎,处置了吧。”

    顾安宁身形一晃,还来不及哭喊,就被人捂住嘴拖了下去。

    李聿起身,嘴角扯起一个淡漠的笑,“听说母亲病了,做儿子的是该去拜访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