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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五年在边关,他替苏云轻绾了多少次发,才能练成这般?

    她垂了眉眼。

    心口好似被无数的针扎着,泛起绵密的疼,让她久久回不过神来。

    马车停下,赵元澈起身。

    姜幼宁后背贴着马车壁,默默挪开腿给他让道。

    赵元澈俯身钻出马车之际回头看她:“还坐着做什么?”

    姜幼宁漆黑的眸子眨了眨,他不是自己用晚饭么?

    赵元澈在外头挑着帘子等她。

    她只好跟着他下了马车。

    赵元澈带着她,径直进了二楼厢房。

    房内摆了冰盆,凉丝丝的。

    桌上饭菜已然摆好。

    姜幼宁瞥了一眼,有酸甜的樱桃煎,爽口的琥珀水晶脍,色泽鲜亮肥瘦相间的东坡肉……

    七八道菜肴,一大半是她喜欢的甜口。看着肚子更饿了。

    菜肴大概是赵元澈让人随意上的。

    他这个人的口味,和他表面看起来一样清心寡欲。没有什么特别偏爱的食物,吃什么都是浅尝辄止。也并不挑食。

    赵元澈坐下,很自然地给她递了筷子。

    姜幼宁拘谨地坐下,端起碗小口扒粳米饭。

    这是他回来之后,她第一次和他单独吃饭。

    只想早点填饱肚子离开。

    碗里忽然多出一块东坡肉。

    姜幼宁动作一顿,不由侧眸看他。

    赵元澈又夹了樱桃煎,放在她面前的小碟中。

    他神色清冷,动作自然,仿佛一切都是天经地义。

    一如他未曾出征前和她单独用饭时,他为她所做的事情一样,对她照顾有加。

    那时候,他是她心中的悬月。

    她崇拜他,却不敢有丝毫肖想。她觉得那是对神明的亵渎。

    她曾无数次想过,他为什么对她与对赵铅华她们不同。

    后来她知道了。

    他觉得她可怜。

    而且,她不是镇国公府的孩子,实在不需要被那么严苛地对待。

    “你先用。”

    赵元澈起身走了出去。

    姜幼宁这才惊觉,不过走个神的工夫,她面前碟中的菜肴已然堆成了一座小山。

    赵元澈不在跟前,她吃饭快多了。

    她是真的饿了,就着碟子里的菜将一碗米饭吃了个精光。

    没有去碰盘子里其他的菜。

    赵元澈去而复返时,她刚好放下筷子。

    “饱了?”

    他问。

    姜幼宁点点头,捏着衣摆局促地道:“你吃吧。”

    她没等他一起吃,好像有点无礼。

    “走吧。”

    赵元澈转身往外走。

    “你不吃吗?”

    姜幼宁跟上去问,望着他挺拔的背影问。

    他不是说没有吃晚饭?是因为她无礼坏了胃口?

    “还有事。”

    赵元澈淡淡地回她。

    *

    马车驶进镇国公府大门,停在赵元澈的玉清院前。

    “兄长早点休息,我回院子去了。”

    姜幼宁朝赵元澈一福,转身便走,头也不回。

    方才和他同乘马车,太压抑了。

    一路上他冷着脸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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