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幼宁招呼一声,心中好不奇怪。
馥郁这是唱哪一出?
但此刻,她心绪还混乱着,只想快些离赵元澈远一点。无心多问馥郁为何如此异常,只招呼人跟她回去。
馥郁跪着没动,头埋得更低了。
姜幼宁步伐顿了顿,又继续往前走。
她实在看不懂馥郁的意思,也没心思理会。
爱跪便跪着吧。
她径直走了出去。
赵元澈经过馥郁身前时,脚下未停,只冷冷地丢下两个字。
“自裁。”
馥郁浑身一抖,跪得笔直的人一下坐了下去。
清涧和清流一起摇了摇头。
她的错处太多,不只是懈怠。不单让姜姑娘今日遭遇危险,她还隐瞒了姜姑娘去医馆帮忙的事,以至于主子到今日才知情。
主子要她自裁也寻常。
姜幼宁闻言站住,回头看馥郁。
她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又怀疑自己是不是理解错了。
赵元澈是在让馥郁自裁?
“还不求求姜姑娘?”
清流小声提醒。
馥郁一下醒悟过来,转身对着姜幼宁连连磕头。
“姑娘,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时时跟着您,没有保护好您,让您遇到歹人遭受惊吓。奴婢知道错了,求求姑娘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再不敢有丝毫懈怠之心……”
她哭起来,一边说一边砰砰磕头。
额头一下一下碰在地上,头磕得实实在在,眼看见了红。
“别磕了……”
姜幼宁哪见过人这样?于心不忍,伸手拦她。
她还是有点摸不着头脑。因为馥郁不干活,赵元澈要惩罚她吗?
“姑娘,奴婢真的知道错了。求您救救奴婢……”
馥郁痛哭不止。
姜幼宁皱起脸儿看她。
馥郁是懒,是可恶。但不算什么歹人,罪不至死。
她侧眸看了赵元澈一眼。
话到嘴边又咽了下,抿了抿唇。
他被她惹得脸色不好看,大概还处于气恼之中。
馥郁是遭受了她的牵连,属于无妄之灾。
方才的事情还在脑海中盘旋,心中各样情绪尚未散去。她不知道怎么和他开口。
她是有些怕他的。
和他有了那件事之后,他在人后的各种举动让她更害怕他。
方才也是气急了,才生出对抗他的勇气。现在让她再来一回,她恐怕是做不到的。
清涧瞧出点意思来,提醒馥郁:“还不谢过姑娘?”
馥郁闻言连忙磕头:“谢姑娘救命之恩。奴婢一定誓死效忠您。”
“走吧。”
姜幼宁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赵元澈默默跟上去送她。
“人家姜姑娘一句话没说呢,主子居然就这么轻易饶了馥郁,好像有点不值钱啊。不过,主子看起来怎么好像有点没满足的样子……”
清流一脸不可思议,凑过去和清涧说话。
清涧白了他一眼,不理会他。
“你说都解腰带了,怎么还欲求不满呢?主子是不是惹姜姑娘生气了?”
清流不死心,又问一句。
“不会看脸色就少说话,你这样早晚要被调回边关去。”
清涧板起脸训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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