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疑窦丛生,提笔蘸墨,在纸上快速书写。

    此事,必须尽快上报邢边将。

    马车在总督府门前停下。

    沈雪下车,提着糕点往里走,青月不知何时已下了马车,不见其身影。

    士兵躬身行礼:“夫人,您回来了,大人已回府,正在偏厅。”

    “谢听风何时回来的?”沈雪问。

    “约莫半个时辰前。”士兵答道,“大人一回来就去了偏厅,还带了几个人回来,说是运河那边带头闹事的头。”

    沈雪脚步一顿:“带头闹事的头?”

    “是,嘴还挺硬的。”

    沈雪颔首,朝偏厅走去。

    还未走近,就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惨叫声。

    她眉头微蹙,加快脚步。

    偏厅门虚掩着,透过门缝,能看见里面影影绰绰。

    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

    厅内光线昏暗,几个被绑在柱子上的人衣衫褴褛,身上满是鞭痕。

    谢听风背对着门站着,一袭墨色长袍,衬得身姿挺拔如松。

    他手中反握着一把匕首,刀身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说,谁指使你们煽动工人闹事?”谢听风的声音很平静,却透着刺骨的冷意。

    “大……大人饶命……小的……小的只是……拿了点银子……没见到……”一个汉子哆嗦着回答。

    “拿了谁的银子?”

    谢听风转过身,朝那汉子走去。

    他侧脸线条冷硬,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那双总是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此刻却冰冷如霜。

    汉子吓得浑身发抖:“是……是一个蒙面人……小的……小的没看清脸……”

    “没看清?”谢听风轻笑一声,笑意未达眼底,“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想清楚了再说。”

    “小的真的不知……”汉子话音未落,谢听风手中匕首已狠狠刺下。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在寂静的厅内格外清晰。

    匕首精准地刺入汉子肩胛,鲜血瞬间涌出,染红衣袍。

    汉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剧烈颤抖起来。

    谢听风却面不改色,握着匕首缓缓转动,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现在想起来了吗?”

    “想……想起来了!”汉子痛得涕泪横流,“是……是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他各给了五十银锭,让小的们散播谣言……”

    “刀疤?”谢听风眯起眼,“长什么样?在哪能找到他?”

    “左……左脸从眉骨到嘴角……一道很长的疤……常在城南赌坊出没……”

    谢听风拔出匕首,鲜血喷溅而出,有几滴溅在他白皙的侧脸上。

    他抬手,用指腹抹去脸上的血珠,动作慢条斯理,仿佛沾染的不是鲜血,而是灰尘。

    “早说不就好了?”他声音依旧平静,将匕首在汉子衣袍上擦了擦,转身对一旁的士兵道,“去城南赌坊,抓人。”

    “是!”士兵领命而去。

    谢听风这才抬眼,看向门口。

    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