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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夜色如墨。

    城南赌坊,几个黑衣士兵破门而入,将正在赌桌前吆五喝六的刀疤脸按倒在地。

    “你们干什么?知道老子是谁吗?”刀疤脸挣扎怒吼。

    为首的士兵亮出总督府令牌:“奉总督大人之命,抓拿煽动运河工人闹事的要犯,带走!”

    赌坊内一片哗然。

    刀疤脸被拖走时,目光扫过二楼某处厢房,眼中闪过求救之色。

    厢房内,一个身着锦衣的中年男子站在窗边,冷眼看着楼下发生的一切。

    他身后,一个幕僚低声道:“老爷,刀疤被抓,会不会……”

    “无妨。”锦衣男子淡淡道,“一个喽啰而已,知道的不多,倒是谢听风,动作比我想象的快。”

    “那接下来……”

    “接下来?”男子转身,烛光映出一张狰狞的脸,是李巡督——李嵩。

    他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缓缓道:“谢听风想早日修好运河,断我财路,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周文远那个蠢货,女儿出了这么大的丑闻,必然恨透了谢听风和沈雪,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幕僚恍然:“老爷是想联合周州知?”

    “不仅要联合。”李嵩放下茶杯,眼中闪过算计,“周萱蝶不是要嫁给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吗?这是天赐的姻缘,有了这层关系,周文远就是不想上我这条船,也不行了。”

    “可大公子他……”幕僚欲言又止。

    李嵩冷笑:“茂儿虽然不成器,但娶了周萱蝶,就等于拿住了周文远的软肋,有这层关系在,周文远就得乖乖听我的。”

    他走到书案前,提笔疾书。

    “谢听风,沈雪……咱们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窗外,夜色渐浓。

    京玉城,东宫。

    书房内,太子李屿一掌拍在紫檀木书案上,震得笔墨纸砚齐齐一跳。

    “谢听风!又是谢听风!”

    他脸色铁青,眼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案上摊开的密报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裴华贪墨案结,抄没家产白银八十万两,黄金三万两,良田千顷,宅邸二十七处。

    裴华本人打入死牢,三日后问斩。

    最让李屿怒不可遏的是,在查案过程中,就算镇国府和他都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可父皇高永帝看他的眼神,分明带着探究和审视。

    “殿下息怒。”心腹太监高德顺躬身站在一旁,声音压得极低,“裴华虽倒,但他咬死了是个人所为,并未牵连东宫,陛下那边……也只是例行问了几句。”

    “例行问了几句?”李屿冷笑,“父皇昨日召我进宫,说起南江漕运改制,运河工程,句句不离谢听风在南江的政绩,这哪里是询问,分明是在敲打我!”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裴华是他暗中扶持多年的钱袋子。

    那些贿赂朝臣、拉拢势力的金银,大半出自裴华之手。

    如今这条财路被斩,无异于又断了他一臂。

    而斩断这条手臂的,又是谢听风。

    “抢孤的女人,断孤的财路,谢听风,你很狂啊!”李屿咬牙切齿,手指捏得咯咯作响。

    沈雪本该是他的太子妃。

    清冷如雪、聪慧过人的女子,本该站在他身侧,助他稳固东宫之位。

    可偏偏杀出个换嫁。

    如今,沈雪成了总督夫人,谢听风借着修造运河的功劳,在朝中声望日隆。

    而他李屿,不仅失了美人,还损了钱袋,更要命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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