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叹气。

    早干嘛去了?

    非得把人伤透了才知道着急?

    家属院,三楼宿舍。

    陆晨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梯,敲了敲那扇新分配宿舍的门。

    里面没有回应!

    他心下一沉,加重了力道又敲了两下:“暖暖?是我。”

    屋子里依旧一片寂静。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陆晨不再犹豫,掏出钥匙打开门进去。

    里面空无一人。

    房间收拾得整整齐齐,新领的被褥还跟早上一样,一动没动,只有整整齐齐被叠过的褶子印。

    屋里没有江暖的身影,就连她的行李箱,也不见了踪影。

    陆晨的目光急切地扫过不大的房间,最终定格在靠窗的桌子上。

    桌上放着一堆吃的,旁边压着一张折叠的纸条。

    他几步跨过去,一把抓起纸条展开。

    上面是江暖娟秀却透着无力的字迹:

    陆晨哥哥:

    谢谢你安排的住处。我想了想,还是不给你添麻烦了。我先去县城招待所住下,等学校那边安顿好就搬过去。你工作忙,不用来找我。带来的零嘴给你留下了,记得吃。

    江暖!

    纸条很短,语气平静得近乎疏离,每一个字都像冰碴子,扎得陆晨心脏生疼。

    那声“陆晨哥哥”,在此刻似乎也失去了往日的亲昵,只剩下客套和距离感。

    她竟然一个人拎着行李走了?

    去县城?

    几点走的?

    她一个小姑娘人生地不熟,胆子真是太大了。

    巨大的恐慌和自责瞬间淹没了陆晨。

    他猛地攥紧了纸条,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几乎要将它捏碎。

    中午在办公室拆弹没能留住她,现在她又一次选择离开,而且是在他眼皮子底下。

    陆晨越想越气,她要是出个什么事儿,他怎么给老家那四个老人交代?

    “江暖!”

    陆晨低吼一声,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他再也顾不上别的,转身就往外冲去。

    他必须得把她找回来!

    马上!

    陆晨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家属院,朝着政委办公大楼狂奔而来。

    金灿灿的夕阳将他奔跑的身影在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焦灼的影子。

    顾枭刚从办公室出来,正打算往食堂走呢,就看见陆晨飞奔而来。

    “跑这么快做什么?身后有狼追啊?”

    “出事了,江暖她走了,我先去请假,然后借车进城去找她。”

    顾枭一听,脚步一顿。

    人走了?

    得,又是一个不省心的。

    不过这事儿也不能怪人家江同志,要怪就怪陆晨不知好歹。

    很快,陆晨就跟政委打了请假报告,得到批准后,拿着车钥匙,跟顾枭两人出了大院,就往县城方向走。

    江暖从公交车上下来,先去了县城招待所。

    巧的是,县城招待所满了。

    她一个人无助地在汽车站门口坐了一下午,不远处,一个贼眉鼠眼的老太太也盯了她一下午。

    眼瞅着天色就要暗淡下来,这老太太朝着江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