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需求,任何大拆大建或统一模板式的‘旧改’,不仅是粗暴的,更可能制造新的矛盾。‘织补’的精髓,在于‘精准’与‘渐进’。必须像老中医号脉,像绣娘做女红,精准诊断每一处‘病灶’,才能做到‘一院一策’,甚至‘一户一策’。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有机更新,而不是又一次简单的空间置换或对原住民的隐形驱逐。”

    程征的目光久久停留在那张充满手工温度、却蕴含着巨大信息量的“地图”上。他仿佛能看到南舟和她的团队,在胡同里一次次穿行、叩门、倾听、记录的身影。这不是坐在办公室里能空想出来的方案。

    *

    闪闪转向胡同里那个有小海棠树的空地。

    同样的问题抛给纳兰婆婆。

    老人缓缓抬起眼,目光悠远地望向胡同深处,像是穿透了时光。“我啊……就盼着,咱们这地界儿,能再有个公共的戏台子。以前老四九城人,可爱听戏了。甭管是谁,茶余饭后,能听上一段西皮二黄,那叫一个舒坦。就说我小时候吧,外面兵荒马乱的,可戏园子里,锣鼓一响,该唱还是唱,戏迷们该喝彩还是满堂彩。那热闹,那精气神儿……”

    她的声音里,是深沉的追忆,无尽的怅惘,以及对一种集体精神生活的呼唤。

    而后,闪闪小跑到胡同口胡爷爷的糖人摊前。

    “胡爷爷!问您个问题,要是咱胡同改造,您最想有啥变化?”

    胡爷爷头都没抬,手里动作丝毫不停,带着老手艺人的憨直:“给我来个大大的、亮堂堂的卫生间!我死而无憾!”

    刘熙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赶紧稳住镜头。闪闪也被逗乐,但笑着笑着,心里发酸。

    这些微小甚至“可笑”的愿望背后,是具体的人,是真实的生活。

    *

    易启航的汇报,进入高潮。

    “……所以,我们的传播与运营策略,绝不能停留在‘项目说明’的层面。”他的语调升高,带着蓝图绘就的感染力,“我们要塑造的,是一个‘城市目的地’。想象一下——国际设计周在这里举办主题展览,顶奢品牌驴屁股(LV、PRADA、GUCCI)将新品大秀搬进改造后的历史空间,前沿的学术研讨会与充满烟火气的城市沙龙同期上演,还有数不尽的创意市集、小众音乐节、独立电影展映……”

    他播放了一段快速剪辑的概念视频,画面在充满未来感的秀场与古朴的胡同庭院间跳跃,视觉冲击力极强。

    “这一切发生的土壤,就是我们要共同营造的‘场’。而我们的使命,就是‘去地产化’,将这片区域,从‘一个地产项目’,变为‘四九城的一张文化名片’。”

    他按下暂停,画面定格在朱教授沉静的面容上。

    “学术资源的背书,媒体矩阵、文化界名人的联动,也在同步搭建。这不仅仅是传播,更是生态的构建。”

    梁文翰听得频频点头,直到易启航暂告一段落,他提出最现实的问题:“易主编,愿景宏大,但落地起来,每一样都是真金白银。坦白说,集团营销预算有限。除了支付你的策划费,我们恐怕没有太多预算了。”

    易启航却笑了,笑容里没有窘迫,反有一种稳操胜券的从容。

    “梁总,首先,您付我策划费的前提是——华征成功取得了这个项目的开发权。所以,我们现在讨论的所有花费,都建立在‘未来成功开发’的基础上。”他顿了顿,语气变得诙谐而坚定,“至于未来具体要花多少钱,怎么花,车到山前必有路。资源不够?整合来凑。预算有限?创意无限。就算……“就算需要我刷脸,我也得给这个项目,刷出一条血路来。”

    梁文翰先是一愣,随即“扑哧”笑了出来,紧绷的气氛瞬间缓和。

    这番话,既表明了破釜沉舟的决心,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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