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浓、更纯的光晕如同实质的牛奶,从棺内涌出,瞬间把周围一小片地方照得跟白天似的。

    空气中那沁人心脾的异香也浓了好几倍,闻着让人精神焕发,连袁守诚惨白的脸都好像红润了一丝。

    但与此同时,更有一份冰彻魂髓、粘稠如胶的死寂寒意,自棺内如暗潮般弥散开来,与那圈暖光晕沉沉交织。

    光晕映亮棺底一角——其中并无预想的枯骸或珍宝,唯有正中央处,静卧着一团约拳心大小、凝蓄未散、宛若月华流浆的乳白,沛然生机与灵动韵致,正从中无声涌漾。

    在那潭“仙乳”之上,悬浮着一团不断盘曲、翻涌的黏稠暗影。

    它形体诡变,时而如张臂扑抓的人形,时而似纠绕窜动的虫群,时而又弥散成一片昏朦的雾霭。

    然而那道从中透出的憎邪与枯寂之意,却如有重量般压向四周,沉沉地“锁”住了石棺外的几人——尤其是正手持镇魂镜的李司辰。

    “仙乳……还有……那鬼东西……”王胖子看着那汪浆液,眼睛放光,可瞥见那团黑影,又吓得缩脖子。

    “果然是共生的……”

    苏锦书喃喃道,手电光试图穿透那团黑影,看清里头是啥,“至阳的生炁和至阴的死气……咋能以这种样子待一块儿?这到底咋弄的?”

    就在这时候,那团飘着的黑影好像被“仙乳”的光芒刺激了,又或者是因为棺材盖开了,猛地剧烈翻滚起来!

    它伸出好几条黑色的、像触手一样的雾气,猛地缠向那汪“仙乳”,像是要把它吞了或者弄脏!

    “不好!它要祸害仙乳!”袁守诚急道。

    几乎同时,李司辰手中的镇魂镜猛然剧震,一道较方才更凶猛的吸力席卷而来。

    镜面滚烫灼手,激得他几欲脱手!左眼那奇异的搏动也在这一刻攀至顶峰——眼前血色帘幕骤然转深,他竟“见”到黑影核心处,隐约闪烁着一点微弱至暗红的光。

    那光芒的起伏脉动……与他血脉深处某种冥冥中的牵引,蓦然荡开一丝诡谲的共鸣。

    一个模糊的、充满怨毒和渴望的念头,像冰冷的毒蛇,顺着那呼应猛地钻进他脑子:

    “血……袁家的血……钥匙……给我……长生……”

    李司辰闷哼一声,头痛欲裂,想都没想,手里攥着的镇魂镜,朝着那团黑影就按了过去!不是用镜面,是用镜背,狠狠砸向黑影里那点暗红光芒闪的地方!

    “嗡——!”

    镇魂镜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清辉,不再是之前引动阵法时的微光,而是像水波一样荡漾开的、柔和中带着威严的光晕!

    圣洁的光晕荡漾开来,与黑影攫取“仙乳”的亵渎之举骤然相接。伴随着烙铁炙烤般的“滋滋”声,那触手仿佛被灼伤灵魂,在急剧的抽搐中迅速收回、淡却,宛如投入火中的枯叶。

    镜背结结实实地“印”在了黑影核心那点暗红光芒上!

    “啊——!!!”

    一声凄厉无比、直刺灵魂的尖啸从黑影里爆出来!不是通过耳朵,是直接响在每个人脑子里!

    王胖子当场抱着脑袋蹲下了,苏锦书和姜离也脸色煞白,袁守诚更是闷哼一声,嘴角又渗出血丝。

    镜光锁住黑影的刹那,它便如雪坠熔炉,轮廓嘶嘶蒸腾,发出炙铁烙肤般的锐响。

    它剧烈地痉挛、蜷缩,色泽迅速淡去,随即“啵”地轻响,似泡沫般迸裂,化作一缕比夜色更浓、蜿蜒如游蛇的细烟,尚未飘升尺余,便“嗖”地被镜面吞噬,踪迹全无。

    镜中幽光微微一漾,仿佛比先前更沉、更黯了。

    棺里,只剩下那汪纯净的、散发着温暖光晕和诱人清香的乳白色“仙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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