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温昭宁心脏在胸腔里失序地狂跳。

    这一刻,她彻底清醒了,逃跑和耍赖这种小伎俩根本入不了贺淮钦的眼,而她,也不是贺淮钦的对手。

    房间里的气氛很压抑。

    温昭宁赌气推开贺淮钦的手:“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找你做交易。”

    “现在后悔,晚了。”

    “行,就算是正处在交易关系中,我出来旅个游没毛病吧?”温昭宁瞪他一眼,“你跟来干什么?”

    “我担心你。”

    温昭宁微怔。

    这算甜言蜜语吗?

    “你一会儿护着我,一会儿威胁我,一会儿又担心我,你学过川剧变脸吧?”

    “我的意思是,我和你有男女关系,如果你真失踪出什么事,我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你这嘴只会咒我是吧?”

    温昭宁不理他,越过他的行李箱往床边走,贺淮钦扯了扯领带,伸手从后面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头,沉一口气:“好了,不吵了,我找了你一夜,累死了。”

    这一夜,只有陈益知道,老板过得有多兵荒马乱。

    从追查温昭宁的行踪开始,贺淮钦就三分钟一个电话,催得负责调查的兄弟都以为这个叫温昭宁的女人是不是偷了老板的传家宝。

    陈益劝他要不先睡会儿。

    可贺淮钦躺下了也闭不上眼,找到温昭宁的定位已经是后半夜,再到订机票,去机场,飞君澜山,这一路过来,没亲眼看到她之前,贺淮钦脑袋里的那根弦始终紧绷着。

    现在,他终于抱到了她。

    温昭宁身上熟悉的香味,让他渐渐放松下来,困意也随之而来。

    “我先洗个澡。”贺淮钦从行李箱里拿了衣服,走进浴室。

    温昭宁坐在床边,听着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心烦意乱的。

    谁能想到啊,她的噩梦竟然成真了,贺淮钦真找来了,不过幸好,没有到掐脖子这一步。

    温昭宁打了个哈欠。

    这一夜没睡好,她也困了,她不等贺淮钦出来,先脱了外套,躺下准备补觉。

    大概四五分钟后,贺淮钦从浴室出来。

    温昭宁背对着浴室的方向,只感觉身侧的榻榻米微微下沉,紧接着,一个滚烫的身躯就从背后贴了上来,将她整个揉进怀里。

    这光溜溜的,胸膛和腹肌的轮廓完全没有衣物阻隔。

    温昭宁一僵:“你怎么不穿衣服?”

    她明明看到他拿了睡衣进浴室的啊。

    “睡衣掉地上,湿了。”

    “那你换一套。”

    “来得太急,就只带了这一套。”

    温昭宁:“……”

    这让她怎么睡?

    “你放开我。”温昭宁手肘轻击了一下贺淮钦的腹部,“这样我睡不着。”

    “冷。”贺淮钦不止没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

    “房间里有暖气,怎么会冷?”

    “我就是觉得冷。”

    “可是……”

    “睡觉。”他的声音有些哑,透着浓浓的疲惫。

    温昭宁一瞬就不动了。

    没一会儿,贺淮钦就睡着了,他的呼吸变得悠长,拂过她的耳廓,带着温热的湿意。

    温昭宁闭着眼,已经困极了,却根本睡不着一点。

    她想趁着他睡着,稍稍挪个位置,可她一动,睡梦中的贺淮钦像是又感应似的,又一次搂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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