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宁拉开门,从洗手间里走出来。

    贺淮钦站在落地窗前。

    “贺律师,谢谢你帮忙。”温昭宁开口。

    这句道谢,带着心虚。

    毕竟,人家也不是想帮忙才帮忙的。

    果然,贺淮钦的神色并没有因为她的道谢有半分波动。

    “谢谢?”他轻笑一声,带着嘲弄,“把我拉进局里,就换来一声谢谢?”

    “那……那你想怎么样?”

    贺淮钦迈步,缓缓朝她逼近。

    “我不白白做人奸夫。”

    话落,贺淮钦猛地伸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温昭宁忍不住痛哼出声,紧接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传来,她整个人被粗暴地拽倒,重重摔进身后的大床里。

    温昭宁吓了一跳,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贺淮钦却已经欺身上来,他单膝抵在床沿,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牢牢困在他的阴影之下。

    “你干什么?”温昭宁扬手去推他的胸膛,“你不是很有原则不睡有夫之妇吗?”

    “我的原则重要吗?”他居高临下望着她,眼眸里翻涌着被冒犯的怒意和被利用的不悦,“当年你想让我做你男朋友,就用尽一切办法让我和你交往,今天你想让我做你的奸夫,就用尽一切办法拉我下水。我们之间,从来都是温大小姐说了算不是吗?”

    温昭宁被他身上的冷香和温热的气息包围,头晕目眩。

    她想起当年,当年的确是她先喜欢上了贺淮钦,也是她先去招惹他的。

    彼时的贺淮钦,还是温家保姆的儿子,她第一次见到贺淮钦,就是在温家的花园里,那天她正在陪她的金毛犬玩飞盘,彩色的飞盘旋转着,偏离了预定的轨道,差点砸到了来为母亲送药的贺淮钦。

    贺淮钦抬手,稳稳地凌空握住了那个带着旋转力道的飞盘。

    阳光下,贺淮钦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袖子微卷,手臂线条流畅,他的面容英俊,眼神像是幽深的湖水,温昭宁一见,便坠入其中。

    贺淮钦将飞盘还给温昭宁,两人的指尖在交接的瞬间,不经意相触,温昭宁感觉到一阵奇妙的电流穿过她的身体,心脏疯狂跳动起来,她当下就做了一个决定,她要追他。

    之后,温昭宁就开始满世界追着贺淮钦跑了。

    贺淮钦一开始很坚定地拒绝了温昭宁,他知道原生家庭贫寒的自己和金尊玉贵的温大小姐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温昭宁哪里是轻言放弃的人,贺淮钦的拒绝只让她越挫越勇。

    法学院周五的宪法学课,老师清点课堂人数总会发现实到比应到多一个;食堂里,温昭宁总能碰巧在贺淮钦用餐的时间出现,碰巧坐到他对面,碰巧他舍不得打的肉菜她打多了吃不完,然后悉数拨到他的餐盘里;贺淮钦兼职打工的酒吧,她隔三差五就带着朋友去聚会,那些价格高提成也高的酒,她总是眼睛眨都不眨就点了……

    三年,她就像一缕无处不在的阳光,固执地想要照进他紧闭的心房,贺淮钦躲着,避着,烦着,却也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她的存在,最后,他终于成了她的裙下臣,可她呢,在一起三个月,在他爱意最浓的时候忽然抽身,甩了他去和别人订婚。

    贺淮钦的世界被她搅得一塌糊涂,他的母亲甚至因为他们的事情,遭遇车祸,失去了双腿,终身残疾。

    “当年温大小姐是怎么撩拨我、睡我又抛弃我的,你都忘了吗?”贺淮钦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眼眶赤红,像有燃烧的恨意在翻涌,“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我已经不是你用完就可以随便丢弃的人了!”

    “你放开我!”

    温昭宁感觉自己的脖子都要被他掐断了,她狠狠推开了贺淮钦,可她还没来得及下床,又被他拦腰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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