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说明来意。

    “姑娘,是这样的,我孙女在陆家上班,本来昨天晚上她答应了要回来陪我吃晚饭,但我等到饭菜都凉了,她还是没来,我给她打电话也没人接,后来就直接关机了,到现在我也联系不上她。我担心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所以今天一大早就过来找她,可是你们家的保安不让我进去,也不愿意帮我,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着说着,老人眼里泪光闪烁,声音也哽咽起来。

    “您别着急,您孙女叫什么名字,我可以帮您问问。”林疏桐安抚道。

    看到老人担心孙女的样子,她想起了将自己养大的婆婆,以及离开家时婆婆依依不舍的脸。

    “我孙女叫春花,你见过她吗?”老人赶紧说道。

    “春花?”林疏桐蹙起眉,“抱歉,我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哦!不对不对,春花说太太给她改了名字,太太管她叫迎春!对!叫迎春!”老人拍了下脑袋,忐忑不安地看着林疏桐。

    “迎春呀,我知道,她不是辞职了吗?”林疏桐恍然,迎春正是在顾晚珠身边伺候的上一个女佣。

    “辞职?”老人愣了一下,满脸疑惑不解,嘟囔着继续道,“没听她说呀,那她去哪了不回家...”

    她想了一会儿,想不出来,但显然林疏桐也不知道她孙女现在在哪里,她也不好意思再拦着别人。

    既然春花已经辞职了,那应该就不在陆家了。

    “姑娘,谢谢你告诉我,那我再去别处找找她吧。”老人扬起笑容,一脸感激地说道。

    “没关系,您回家等着吧,也许她临时有什么事,一会儿就回家了,说不定等您到家就看到她了。”林疏桐耐心安慰道。

    “好好好。”

    老人慢吞吞地退回到路边,她的花发被风吹得凌乱,像一尊随时要崩塌的废旧雕像上缠绕的枯藤。

    林疏桐看了一会儿,看着她远离道路边缘,这才接着朝花店驶去。

    陆家葬礼的这个单子算得上一个大单,花店只有她和蓝香雪两人,他们一边闲聊着一边干活,一直忙活到深夜,这才准备妥当。

    定好闹钟,林疏桐抓紧时间补了一觉,天还没亮便起床去教堂布置。

    教堂站立在夜色中,像某种蛰伏的巨大生物,林疏桐看着它的轮廓,也不知道是夜凉,还是心寒,总之她狠狠地跺了跺脚,鼓起勇气才有劲去。

    教堂里,陆盛源的尸体已经被修复妥当,此刻正安静地躺在由整块金丝楠木打造的豪华棺材里。

    天际没有一丝光亮,昏暗的夜灯照耀下,那具价值不菲的棺材散发着朦胧的光,林疏桐跟在神父身后,打了个寒战。

    她胆子大,小时候荒山野坟哪儿没去过,蹦过,但陆盛源就死在她眼前,死得太惨了,她没法不怕。

    说到底,她怕的不是棺材里的那缕冤魂,而是比鬼还可怕的人心。

    神父将她和蓝香雪带过来就匆匆离开了,林疏桐逼迫自己忙起来,不去想陆盛源的死状。

    蓝香雪时不时说几个冷笑话逗她开心,时间也没有那么难熬了。

    等到天色大亮,教堂布置完毕,林疏桐长叹一口气,连忙拉着蓝香雪走出教堂。

    “疏桐姐,那我就先回去睡觉了。”蓝香雪困得不行,打了个哈欠说道。

    “回去好好休息吧。”

    林疏桐点点头,继续守在教堂门口,她可不能回家睡大觉,作为陆盛源名义上的儿媳妇,她还得守在这里。

    教堂的钟声敲响,陆家的人很快过来了。

    顾晚珠穿着黑色赫本短裙,虽然一身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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