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走出密室,身后风雪狂涌,寒烟立于月下,银发翻飞,眼中杀意与困惑交织。
“你以为你能护住她?”她冷冷开口,“心镜一旦开启,九尾血脉复苏,必将引来‘狩魂使’降临。到那时,不只是你这小小洞天,整座城市都会沦为祭坛!”
陆衍脚步不停,只留下一句淡漠回应:
“那就让他们来找我。”
风雪渐歇,东方微白。
一辆黑色加长轿车驶出衍园,没入晨雾之中。
车载导航的目的地一片空白,唯有副驾上摊开的一张泛黄古图,边缘写着四个小字:旧城地脉。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终南山巅,龙虎真人再次睁眼,望着东方升起的朝阳,面色惨白。
“持钥者……动了。”
而在更深的地底,一条横贯中原的金色龙脉缓缓扭动身躯,仿佛在迎接什么即将到来的变局。
夜幕再度降临。
城市边缘,一条早已废弃的地铁隧道深处,尘埃堆积,铁轨锈蚀。
这里曾是上世纪未完工的工程,如今只剩野狗与流浪汉偶尔栖身。
可就在隧道尽头,一块布满青苔的石碑静静矗立,表面刻着斑驳文字——
非持钥者勿入。
忽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陆衍抱着昏迷的苏九媚,一步步走来。
他身上沾染风霜,眼神却愈发清明。
当他距石碑仅剩三步时——
碑面微微震动,青苔剥落。
一道金纹,缓缓浮现,如同活物般游走于碑体之上,最终凝聚成四个古篆:
天命·归流。夜风穿行于废弃隧道,卷起尘埃与锈铁的腥气。
陆衍站在那块青苔斑驳的石碑前,三步之遥,却仿佛跨越了千年的宿命界限。
“非持钥者勿入。”
六个字,古篆如刀刻进时光深处,带着不容亵渎的威压。
可就在他踏出最后一步行至碑前时——
整座石碑猛然震颤,青苔簌簌剥落,金纹自底而上蜿蜒浮现,如同苏醒的龙脉游走碑体,最终凝成四个大字:天命·归流。
一道裂缝无声开启,仿若巨兽张口,幽深通道直通地底未知。
阴风扑面,夹杂着腐朽与香火交织的气息,似有无数低语在耳边呢喃,诉说着被掩埋的祭祀、断代的王朝、湮灭的神祇。
“来了。”沙哑的声音从黑暗中响起。
拄着青铜拐杖的老妪缓步走出,独眼浑浊却映着金光,死死盯着陆衍,嘴角竟浮现出一丝近乎虔诚的笑意:“七日前你焚国宝、捐玉玺,天地为之动容……那一日,九重云阙裂开一线,灵气潮汐暴涨三成。‘心镜阵’因你而活,也因她之血而启。”
她枯瘦的手指向陆衍怀中昏迷的苏九媚,声音陡然压低:“她是最后的血脉,也是唯一的钥匙孔。进去吧,持钥者。若你能见‘白衣女子’真容,或许能知——为何万年之前,那扇门必须关上。”
陆衍眸光微闪。
他知道这老妪不是凡人,更非寻常守墓之人。
她的气息与这片地宫融为一体,像是早已化作阵法的一部分,千年不灭,只为等一人到来。
而如今,那人就是他。
没有犹豫,他抱着苏九媚迈步走入通道。
身后石碑轰然闭合,隔绝外界一切声息。
唯有脚下青砖回响着沉重脚步,每一步都像踩在时间的骨头上。
地宫越走越深,空气渐冷,墙壁上的符文开始自行点亮,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