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改变只是下乘,骨相调整是中乘,高明的易容,是连气息、骨相甚至灵力波动都彻底改变。”他一边搅拌着粘稠的药膏,一边解释道,“我需要点时间准备材料,等这小子醒了,状态稳定点就开始。过程可能会有点……难受,你们得忍着点——调整骨相时,会像骨头被拆开重组一样疼。”
花见棠点了点头,眼中没有丝毫犹豫。只要能摆脱玄天门和石敢当的追杀,再大的痛苦她都能承受,更何况还有小白在身边。
接下来的两天,花见棠和小白就藏在这间破烂的木屋里。千面狐白天基本不见人影,只有晚上才会带着干硬的饼子、清水和一些调配易容材料所需的古怪东西回来。他每次回来,都会先检查小白的状况,确认他没有醒来的迹象后,才继续在角落里忙碌,偶尔会和花见棠说几句话,内容也全是关于易容和逃离的细节,绝口不提地底的经历。
小白一直昏睡着,没有醒来的迹象。花见棠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心中的焦虑与日俱增。她怕他再也醒不过来,更怕他醒来后,体内的妖王玄魇会彻底苏醒,再也不是那个依赖她的小白。夜里,她常常会握着小白冰凉的手,轻声呢喃,像是在安慰他,也像是在安慰自己:“小白,快醒醒,我们还要一起去安全的地方呢……”
期间,她能隐约听到外面街道上不时传来的喧哗和搜查声——“有没有看到一个白发小孩和一个年轻女人?”“石老大说了,找到他们重重有赏!”“玄天门的仙师说了,凡是知情不报的,一律按同党处置!”这些声音像针一样扎在花见棠心上,让她更加不敢放松警惕。
第三天夜里,小白终于悠悠转醒。他睁开眼睛时,金色的眼瞳先是有些迷茫,像迷路的小鹿般四处张望,直到看到守在床边的花见棠,才瞬间聚焦,眼中闪过一丝安心的光亮,虚弱地唤道:“姐姐……”
花见棠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一半,她连忙扶起小白,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了点温水:“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会不会疼?”
小白摇了摇头,靠在花见棠怀里,小脑袋轻轻蹭了蹭她的肩膀,声音细若蚊蚋:“就是……没力气,浑身都软。”他看了看陌生的木屋环境,眼神里多了几分不安,“姐姐,这是哪里?那个……味道坏坏的人呢?”
“这里是暂时安全的地方,千面狐前辈去帮我们准备离开的东西了。”花见棠温柔地安抚道,刻意避开了他昏迷后那惊世骇俗的一幕——她不想让小白知道自己的力量有多可怕,更不想让他因此产生负担。
小白听到千面狐的名字,小眉头又皱了起来,嘴角微微向下撇,显然对那个“味道坏坏”的人没什么好感。但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更紧地依偎着花见棠,像只寻求庇护的小兽。
又过了两天,在小白的身体稍微恢复了一些,能勉强下床走动后,千面狐宣布,易容的准备已经全部完成。
过程果然如他所说,极其难受。一种散发着刺鼻气味的、冰凉粘稠的药膏被千面狐仔细地涂抹在花见棠和小白的脸上、脖颈、手臂等所有裸露的皮肤上,药膏接触皮肤的瞬间,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让花见棠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紧接着,千面狐取出细长的银针,配合着微弱的灵力,开始在他们的面部穴位上轻轻刺入——这是为了暂时麻痹神经,减少调整骨相时的痛苦。
当银针落下的那一刻,剧痛、麻痒、仿佛骨头被强行拆开重组的怪异感瞬间席卷了花见棠。她死死咬着牙,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硬是一声不吭。小白则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小脸憋得通红,但他看着花见棠坚毅的侧脸,也强忍着没有哭出来,只是紧紧抓着花见棠的衣角,小身体因为疼痛而微微发抖。
千面狐的动作很熟练,每一次揉捏、每一次调整,都精准地落在骨骼的关键位置。他一边操作,一边提醒:“忍一忍,很快就好。别乱动,不然骨相调整错位,以后脸就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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