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发热。她缓缓伸出手,这一次,没有丝毫犹豫,指尖带着一丝颤抖,轻轻地、如同羽毛拂过般,抚上了他紧蹙的眉心。

    就像以前无数次,小白被噩梦困扰时,她做的那样。那时的小白,只要她轻轻抚着他的眉心,哼几句不成调的曲子,他就会慢慢平静下来,嘴角还会无意识地勾起,像个安心的孩子。

    在她的指尖触碰到他皮肤的瞬间——

    玄魇猛地睁开了眼睛!

    金色的瞳孔在黑暗中骤然亮起,如同两盏突然点燃的鬼火,里面充满了未散的惊悸、暴戾,还有一丝猝不及防的茫然!他的身体瞬间绷紧,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抬手一把狠狠攥住了花见棠的手腕!那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冰冷的指尖掐进她的皮肉里,带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呃!”花见棠痛呼出声,脸色瞬间煞白,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她能感觉到他掌心传来的颤抖,还有那股几乎要将她吞噬的暴戾气息——显然,他刚从噩梦中惊醒,意识还处于混乱状态,把她当成了威胁。

    听到她的痛呼,玄魇眼中那汹涌的暴戾杀意,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混乱和……无措?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了手,甚至还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他看着花见棠手腕上瞬间红肿起来的痕迹,又看向她疼得发白的小脸和那双含着泪光、却依旧倔强地望着他的眼睛,呼吸陡然变得急促起来,胸口剧烈起伏着。

    他猛地站起身,像是无法再忍受这诡异而煎熬的氛围,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背对着她站定,肩膀微微起伏,双手紧紧攥着,指节泛白,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山洞里,只剩下两人粗重不一的呼吸声。雨还在下,洞口的缝隙透进微弱的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格外孤寂。

    过了很久,久到花见棠手腕上的剧痛都开始麻木,连眼泪都快要流干时,玄魇才缓缓开口。他的声音极其沙哑,像是跋涉了万里沙漠般疲惫,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困惑,低低地问道:“为什么……不躲?”

    他不明白。刚才他的气息那么暴戾,眼神那么吓人,她明明可以躲开的,为什么不躲?为什么还要主动靠近他?难道她不怕死吗?

    花见棠看着他那透着一丝孤寂和迷茫的背影,忍着手腕的疼痛和眼眶里的泪水,用尽量平稳却无比清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回答:“因为……你需要。”

    你需要有人叫醒你,需要有人告诉你,噩梦已经结束了。就像以前无数次那样。

    玄魇的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一道惊雷击中,他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

    月光透过石缝,恰好照亮了他半边脸。那张精致的、属于妖王玄魇的脸上,此刻却没有了丝毫冰冷和威严,只剩下一种近乎破碎的、深可见骨的茫然。他看着花见棠,金色的眼瞳里,清晰地倒映着她苍白却坚定的脸,像是在透过她,看着某个遥远的、被遗忘的过去。

    “需要……什么?”他喃喃地问,声音轻得如同梦呓,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脆弱。

    花见棠迎着他的目光,心中涌起一股滚烫的勇气。她知道,这是最关键的时刻,是唤醒小白意识的最好机会。她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无比清晰地说道:

    “你需要我。”

    “就像……我需要你一样。”

    “小白。”

    这一次,她没有丝毫犹豫,清晰地叫出了那个名字。

    玄魇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像是被这句话击中了最柔软的地方,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周身的幽暗气息瞬间变得混乱不堪,金色的瞳孔里翻涌着无数情绪——有震惊,有抗拒,有痛苦,还有一丝深埋的、几乎要破土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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