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冰冷的气息也随之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后怕的颤抖。小白用力回抱住花见棠,把小脸埋在她的颈窝,带着哭腔小声说:“姐姐……我怕……”
“别怕,有姐姐在。”花见棠一边安抚小白,一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硬拼肯定不行,只能试试“示弱”——亡命徒虽然狠辣,但只要没有威胁到他们的利益,或许不会对两个“逃难的弱女子和孩子”下死手。
她深吸一口气,拉着小白的手,从岩石后慢慢走了出来。同时,她高高举起双手,掌心朝前,示意自己没有携带武器,脸上故意露出惶恐不安的表情:“别放箭!我们不是坏人!只是路过,想找个地方歇脚,不知道这里有人……”
洞穴那边沉默了片刻,只有风吹过藤蔓的沙沙声。随即,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三个身影从洞口走了出来。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壮的中年汉子,身高近两米,肩宽背厚,身上穿着一件沾满血污的黑色劲装,脸上带着一道从眉骨延伸到下颌的新鲜刀疤,伤口还泛着红肿,显然刚受伤不久。他手中握着一柄还在滴着暗红色血液的阔背砍刀,刀刃上的血迹顺着刀身滑落,在地面上留下一小滩深色的印记,眼神锐利如鹰,扫过花见棠和小白时,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警惕。
他身后跟着一男一女。男的身材瘦小,穿着灰色短打,动作轻捷,手里把玩着三枚淬了毒的飞镖,飞镖在他指间灵活地转动,眼神滴溜溜地转,看起来像是个擅长偷袭的角色。女的则蒙着一层黑色面纱,只露出一双冷静的杏眼,腰间挂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药囊和一柄短刃,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但气息有些不稳,显然也消耗不小。
这三个人身上都带着浓郁的煞气,是常年与鲜血打交道才会有的气息。花见棠的心沉到了谷底——这伙人,比她想象中更危险。
刀疤汉子的目光如同刀子般在花见棠和小白身上刮过,当他看到小白那头即使沾满尘土也难掩光泽的银发,以及那双过于清澈的金色瞳孔时,眼神明显凝滞了一瞬,闪过一丝极其隐晦的惊疑,像是在疑惑这孩子为何生得如此怪异。
“路过?”刀疤汉子冷笑一声,声音粗哑如砂纸摩擦,“这黑岩山深处,鸟不拉屎的地方,你们两个细皮嫩肉的,来这里路过?”他的目光再次扫过花见棠——虽然她衣衫褴褛、面带尘土,但依旧能看出细腻的皮肤和清秀的轮廓,再看看小白那张精致得不像凡人的脸,显然与“逃难者”的身份格格不入。
花见棠心中叫苦,知道这副模样确实缺乏说服力。她硬着头皮,继续扮演楚楚可怜的角色,声音带着刻意的颤抖:“我们……我们是从南边逃难来的,家乡遭了洪水,爹娘都没了,听说北边能活命,就一路走到这里,迷路了……身上的干粮早就吃完了,看见这个山洞,就想进来避避风……”
她说着,暗中用力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眼圈瞬间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起来格外可怜。小白也很配合地往她身后缩了缩,金色瞳孔里满是怯意,紧紧抓着她的衣角,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那个玩飞镖的瘦小男子嗤笑一声,声音尖细:“逃难?编得挺像!大哥,我看他们八成是哪个宗门派来的探子!说不定是黑煞教的人,故意装成逃难的来探我们的底!干脆……”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刀疤汉子没有说话,只是眯着眼睛,再次仔细打量着花见棠和小白。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显然在权衡——杀了她们,固然能绝后患,但也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放了她们,又怕真的是探子。
就在这时,洞穴里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紧接着,一个虚弱的声音喊道:“老……老大!黑子……黑子快不行了!伤口又开始流血了!”
刀疤汉子脸色骤变,狠狠瞪了花见棠和小白一眼,对身后的蒙面女子道:“阿阮,看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说完,他转身快步冲回了洞穴,阔背砍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