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面前,冷静地分析利弊,提出如此大胆的请求。

    她的眼神,不再有恐惧,不再有依赖,只有一种被磨砺过的冰冷和一种对力量的纯粹渴望。

    这种眼神,他并不陌生。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却似乎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

    “本王前路,荆棘遍布,杀劫重重。跟随本王,你面对的,将不再是流云城这等小打小闹。”

    “我知道。”花见棠语气平静。

    “或许下一刻,你就会因本王之故,身死道消,魂飞魄散。”

    “我明白。”

    “你体内煞气,虽初步掌控,但根源与本王同出一脉,跟随越久,侵蚀越深,终有一日,或许你会彻底迷失,化为只知杀戮的傀儡。”

    “我愿意承担。”

    三个回答,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子书玄魇看着她那双映着夕阳余晖、却冰冷如渊的眸子,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

    那笑声很轻,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消散在风里。

    “既然如此……”他伸出手,指尖幽光一闪,点在花见棠眉心。

    花见棠只觉得丹田那道封印剧烈一震,随即如同冰雪消融般散去!被禁锢了许久的煞气如同脱缰野马,轰然奔涌而出,瞬间充盈她的四肢百骸!她的修为气息节节攀升,炼气四层、五层、六层……最终,稳稳停在了炼气七层!

    不仅如此,那煞气似乎与她的身体更加契合,运转起来圆融自如,带着一种水到渠成的顺畅感!

    “封印已解。此为你一月磨砺,水到渠成之果。”子书玄魇收回手,负手而立,“跟上。若掉队,无人会等你。”

    说完,他转身,一步踏出,便已是在数十丈之外,朝着北方而去。

    花见棠感受着体内那久违的、更加强大的力量,看着那道即将消失在暮色中的银发背影,用力握紧了拳头。

    没有犹豫,她运转起炼气七层的煞气,身法展开,如同一道灰色的影子,紧紧追了上去。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融入苍茫的夜色之中。

    断魂崖上,只余下呜咽的风声,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未知旅途的开启。

    跟随着子书玄魇,花见棠知道,她将踏上一条远比流云城更加危险、也更加波澜壮阔的道路。

    那里有更强大的敌人,更残酷的厮杀,也或许……有她一直追寻的,关于力量,关于他,关于自身的……最终答案。

    她的眼中,没有畏惧,只有一片冰冷的坚定。

    无论前路如何,她都将……走下去。

    北行的路,比花见棠想象中更加……枯燥,且压抑。

    子书玄魇似乎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只是信步向北。他很少说话,大部分时间都在沉默地赶路,或者偶尔停下来,望着某个方向出神,金色的眼瞳里是花见棠看不懂的深邃与……一丝若有若无的追忆?

    他的速度并不快,似乎刻意维持在花见棠炼气七层修为能勉强跟上的程度。但即便如此,花见棠也必须全力运转煞气,才能不被甩开太远。每一次停下调息,她都感觉经脉隐隐作痛,那是煞气高速运转带来的负荷。

    他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引煞气给她修炼,也没有任何指点。仿佛带着她,真的就只是“带着”而已。

    花见棠也不多问,只是沉默地跟着,抓紧一切时间调息,适应着暴涨的修为和更加凝练的煞气。她发现,虽然子书玄書玄魇不再主动提供煞气,但跟在他身边,周围天地间的阴煞之气似乎都活跃了许多,她吸收炼化的效率,远比在流云城时高出数倍。

    这让她更加确信,跟随他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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