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几艘看起来饱经风霜、船身布满补丁、随时可能散架的旧船。

    花见棠摸了摸空空如也的钱袋,心里凉了半截——最后几块下品灵石,早就在荒原边缘的一个小补给点,换了干粮和清水。正规渡船肯定坐不起,只能找那些私人运营的、看起来不太靠谱的小渡船碰碰运气。

    她牵着小白,沿着江岸走了足足半个时辰,脚都磨起了水泡,才在一处极其偏僻的、芦苇丛生的河湾里,找到一艘“勉强能称之为船”的玩意儿。

    这船身破得离谱,木板颜色深浅不一,明显是用各种废弃木料拼凑的,船帮上还破了几个小洞,用破布和沥青胡乱塞着,看起来随时都可能散架。船头坐着一个戴着破斗笠的老船夫,皮肤黝黑,满脸褶子,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篙,嘴里叼着根干枯的草茎,眯着眼睛打盹。船篷里隐约能看到两个人影,一动不动,不知道在做什么。

    “老丈,请问……能过江吗?”花见棠试探着走上前,声音放得很轻,生怕惊扰了对方,也生怕这船被自己的声音震散了。

    老船夫缓缓掀开眼皮,浑浊的眼睛扫了她和小白一眼,又慢悠悠地闭上,过了好一会儿,才伸出三根手指,哑着嗓子说:“三个人,三十个铜钱,或者等值的东西。少一个子儿,都别想上船。”

    花见棠松了口气,还好,价格不算太离谱。她赶紧从储物袋里掏出几块鞣制好的兽皮——这是她在山花里猎杀小妖兽后,自己鞣制的,质地还算不错——又拿出一小包盐。在凡人界,盐可是硬通货,比铜钱还管用。

    老船夫睁开眼,接过兽皮和盐,掂量了一下,又闻了闻盐的味道,终于点了点头,用竹篙指了指船篷:“进去坐吧,等会儿还有两个人,凑齐了就开船。”

    花见棠牵着小白,小心翼翼地踏上船板。船身晃了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像是随时都会断裂。她心里捏了把汗,赶紧拉着小白钻进船篷。

    船篷里已经坐了两个人:一个穿着粗布衣裙、背着药篓的中年妇人,面色愁苦,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另一个是个穿着洗得发白道袍的年轻道士,腰间挂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酒葫芦,头发用一根木簪随意束着,眉眼疏朗,却带着几分落拓不羁。见花见棠和小白进来,道士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又靠在船篷上打盹,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花见棠找了个远离两人的角落坐下,将小白护在身边,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小白则好奇地打量着船篷里的两人,又扒着船缝,看向外面奔腾的江水,金色的眼睛里满是新奇。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老船夫终于站起身,用竹篙将船推离岸边,然后跳上船,撑着竹篙,慢悠悠地朝着江心划去。

    一开始还算平稳,只是江水湍急,小船颠簸得厉害,像一片叶子在浪涛中飘摇。小白是第一次坐船,紧张地抓着花见棠的衣袖,小身子随着船身轻轻摇晃,金色的眼睛紧紧盯着船舷外翻涌的浊浪,连大气都不敢喘。

    花见棠轻轻拍着他的背,低声安抚:“别怕,很快就到对岸了。”可她心里却越来越不安——这老船夫划船的路线,似乎有些偏离正常的航道,朝着江心更湍急的地方去了;而且船篷里的妇人和道士,自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安静得有些诡异。

    果然,就在小船行至江心最湍急的位置时,异变陡生!

    原本在船头撑船的老船夫突然发出一声怪笑,那笑声尖锐刺耳,完全不像个老人该有的声音。他猛地将手中的竹篙往江水里一插!令人震惊的是,那根看起来普通的竹篙,竟像活物般瞬间伸长变粗,生出无数带着黏液的黑色触手,牢牢缠住了船底,将小船固定在了江心!

    与此同时,船篷里的妇人和道士也猛地站了起来!妇人一把扯掉头上的头巾,露出一张狰狞的脸,从药篓里抽出一把淬着绿光的短刃,刃身上还隐隐散发着腥臭的气息,显然是淬了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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