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这一笑而消散了不少。江吟也从镜子里看她一眼,问她:“你今年,有十五了么?”

    “新月今年,已经十七了。”

    “啊……”

    再次看了眼新月尚未褪去稚嫩的脸庞,江吟夸她:“长得真好看。”

    新月愣了愣,脸上的笑意僵住,忙不迭就要跪:“姑娘千万别这么说,新月不过一介婢女,哪里配得姑娘如此评价……新月不敢当。”

    她的举动太突然,江吟愣神了一下,才去扶她:“这是做什么?不过是随口一句话,我并无其他意思。”

    小姑娘依旧神色紧张,急急拒绝:“……多谢姑娘。但还请姑娘……请姑娘莫要再如此般……新月实在当不起……”

    “好了好了,”江吟打住她的话,将发钗塞回她手里,“我不说就是了,何苦吓成这样?”

    新月也不解释,皱巴着一张小脸坐回原处,任江吟再如何与她搭话,也不吭声了。

    江吟百无聊赖,只能暗自发呆,好不容易熬到梳妆结束,起身就要走。

    可无意往镜子里一瞥,她又被自己绊住了脚步。

    碧色罗裙百合髻,白玉花簪绿耳坠,发间华胜光泽温润,妆容清淡,不算绝色,却也令人好半晌移不开眼。

    新月已经退下,江吟在镜前徘徊了一会,才进内室去见沈守玉。

    仔细算算,从江吟喝药开始算,应该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可沈守玉依旧耐心,默默摩挲着茶杯杯壁出神。

    听见脚步声,他向江吟所在的方向偏了偏脸,问她:“衣裙可合身?”

    “嗯……”

    “那便好,走吧。”

    看沈守玉起身,江吟上前扶他,却被他反握住了手:“无妨,此处,我很熟悉。”

    “……好。”

    二人到门口,等在外面的侍卫给沈守玉搭上狐裘斗篷,又将另一件递到沈守玉手中,而后便退下了。

    沈守玉将那件展开,示意江吟:“来。”

    江吟乖乖上前,让他穿好,又看他用一根寸余宽的素色锦带遮上双目,伸手牵她:“走吧。”

    “……嗯。”

    意外的是,一向生意红火的醉仙居,今日竟没什么人,冷冷清清的。

    就连总在门口揽客的姑娘们,也一个都没见。

    江吟觉得奇怪,却也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有询问。

    只不过,许久没有外出,一出醉仙居的大门,江吟才发现,外面竟这样冷。

    她缩了缩脖子,单手将斗篷的兜帽拉起来戴上,顺带看了眼紧紧攥着她手的沈守玉。

    和瑟瑟缩缩的江吟不一样,他瞧着并无异色,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如惯常般一副生人勿近的冷冽气场,倒要比这天气寒意更甚。

    江吟收回目光,也默默抿了抿唇。

    时下还未日落,天边晚霞殷红,映得附近屋舍上未消融的雪也泛着暖光,叫人心情好了些。

    临近年节,街上行人很多,横竖没有目的,二人便顺着人流的方向,慢悠悠地往前走去。

    江吟一边左看右看,一边记路。

    以前在李府当陪读,她没有多少自由时间出来闲逛,后来被卖到醉仙居的路上,也是被绑在马车里的。莫说这附近,即便是李府附近的路线,她也只能记个半数。

    ——以前一直听说,大靖之都上京花天锦地,极致繁盛。可在此十八年,江吟竟从未来得及好好赏玩。

    想想真是可惜。

    好在知道沈守玉看不见,她也不必费心假装,只使劲地将一家家店铺往脑子里塞,尽力在脑中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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