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兴国也不跟他废话,直接拎起那半袋子汞粉,上前抓住柳一鸣的胳膊,“走,跟我去大队,你涉嫌破坏老百姓财产,你犯法了你,等着蹲大牢吧!”

    “兴国兴国,爸知道错了,爸也不想这样啊,都是你妈......”

    “跟我妈有啥关系。”柳兴国又踹了他一脚,“拉不出屎怪地球没引力,好歹是当过副团长的人,做人做事连这点担当都没有了?一出事就把责任往我妈身上推,你也算是男人?”

    柳一鸣涨红了脸,这事一旦惊动了公安,赶上严打,他势必要坐牢。

    想到这里,柳一鸣跪在地上哀求道:“兴国,你放爸走吧,爸以后再也不来了行不行?看在咱们父子一场的份上,你不能赶尽杀绝啊!”

    “谁跟你是父子?”柳兴国眯起眸子,“有你这样的爹,是我这辈子的耻辱。少磨叽,赶紧跟我走!”

    吴老蔫这会儿才躺下,院门就被敲响了。

    “谁啊?”

    “吴爷爷,我有急事,想用一下大队的电话。”

    听到兴国的声音,吴老蔫连忙下了炕。

    推开院门一看,就见兴国押着一个人站在外面。

    吴老蔫怔了怔神,“兴国,出啥事了?”

    “吴爷爷,柳一鸣胆大包天,竟敢往我家鱼塘里下药,被我逮了个正着,我想给县城公安打个电话,把这蠢贼抓起来!”

    “真是一鸣啊?”吴老蔫凑过去一瞧,拍拍大腿,“嚯,你这一走十几年了,在省城又是当军官又是享清福的,现在都混到这步田地了?”

    柳一鸣羞愤难当,紧紧咬着牙齿。

    不行,他绝对不能坐牢,必须想办法逃出去。

    吴老蔫叮嘱兴国,“你在这儿等会,我回屋拿大队的门钥匙。”

    “好!”

    就在吴老蔫进屋的工夫,柳一鸣瞅准机会,一把将兴国手里的棒子抢过来。

    当了这么多年兵,虽然胳膊和右腿的骨头刚接好,但实战经验还是有的。

    不等兴国回过神,就听‘咚’地一声,棒子狠狠砸在兴国后脑勺上。

    “你、你......”

    柳兴国眼前一阵发黑,脑后传来剧烈疼痛,直接晕死过去。

    趁着吴老蔫还没出来,柳一鸣撒腿就跑,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哎呀!兴国,你这是咋的了?”吴老蔫刚走出院门,就吓得一哆嗦,忙上前搀扶兴国,嘴里不停地喊,“老婆子,你快点去叫人,快去!”

    兴国的脑袋被打破了,鲜血染红了衣襟。

    吴老太太把刘会计叫来,帮兴国简单包扎一下,便套上大队的牛车,急匆匆地往县城送。

    吴老蔫是看着兴国长大的,跟这孩子感情很深。

    他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春梅丫头回来后,他都不好交代。

    电话是第二天早上打到顾春梅这的。

    她本打算今天回村的,听老吴叔说兴国被打伤了,急得火烧眉毛。

    “兴国怎么样了,醒过来没?”顾春梅抓着电话,颤声问道。

    “还没呐,一直昏睡着,丫头啊,不行你来一趟吧,大夫说兴国情况不太好。”

    顾春梅点头,“好,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