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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宗澜本是要陪着沈京霓去医院的,但她不让,催着他赶紧去工作。

    “我们又不是小孩了,不需要监护人,你去忙你的,别总让人家等。”

    赵宗澜本想说,卡莱尔已经等了几个月了,再多等两天无所谓。

    但他不想因为这种事跟她拗,不然又得哄。

    他把常安留了下来,让他听从沈京霓的吩咐。

    RNOH是世界领先的骨科医院。

    莫德教授的团队主要擅长腿部神经、肌腱等修复手术。

    这几年因为有宋砚庭的投资,所以能不断的优化、精进手术方式,研究生物材料以及干细胞治疗对肌腱和神经的再生作用。

    不过莫德教授并没有十成的把握。

    准确的说,任何一个医生,都不敢保证,手术和治疗能百分之百成功。

    做术前准备时,莫德教授告诉沈京霓:“温小姐的腿部神经损伤时间太长,小腿肌肉也有一定程度的萎缩,即便我们手术成功,能让她像正常人一样行走,但大概率是不能再跳舞了,她的腿没有办法支撑那样高强度的动作。”

    “要做好心理准备。”

    道理很简单,断了的木头,用胶水粘好,外表看上去是完好的,但稍稍一用力,就会再折。

    沈京霓没有瞒着温舒意,把莫德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

    温舒意是不怕的。

    她笑得风轻云淡:“能像普通人一样,我就知足了。”

    至于跳舞,她早就忘了那种感觉,不想奢求。

    就像宋砚庭一样。

    人这辈子,总归是会有点遗憾的。

    得到温舒意的回答,沈京霓就让常安去安排住院以及术前事宜。

    手术时间定在后天。

    谢韵梵是陪着他们一块儿来的,见温舒意在病房安顿好,她便拉着沈京霓到外面说话。

    “京霓,我……想请你帮个忙。”

    她支支吾吾的,似乎不太好意思开口。

    沈京霓不是那种喜欢绕弯子的人,她嗓音脆脆的,“您说。”

    谢韵梵有些纠结地捏着手指,语气里带着丝祈求:“你能不能陪宗澜,去看看他父亲。”

    “他们父子俩已经有整整八年未见了。”

    “我想着,既然来了,就……”

    “伯母。”

    没等谢韵梵说完,沈京霓就打断了她,她秀眉紧拧,“您不知道他对赵宗澜做的那些事吗?”

    “他作为一个父亲,为了夺权,把年仅十岁的儿子送去纽约,任他自生自灭。这种利欲熏心、为父不仁的人,我们为什么还要去看他?”

    谢韵梵摇了摇头,嗓音干哑:“不是的,他没有任宗澜自生自灭,该给的都给了,让他在纽约衣食无忧。”

    “其实作为母亲,那时候,我也希望宗澜能远离赵家。”

    “年仅十岁的继承人,谁都对他虎视眈眈,我护不住他。就算没有赵偃和,也有他的叔伯和那几个堂哥,他在国内的日子不一定比纽约好过。”

    当初赵偃和要送赵宗澜去纽约时,谢韵梵有阻拦过,但拦不住。

    以至于,她和赵宗澜的母子情分,也断在了那一年。

    沈京霓越听越气。

    厉声纠正她:“您这个逻辑不对。”

    谢韵梵愣住了,怔怔地抬眼看她。

    “您这样说,是把赵偃和放在了那些想要夺权的外人的位置上,但他是赵宗澜的亲生父亲,他就该无条件地护着他,悉心培养他长大,而不是把他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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