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带还渗着血。可目光扫过他腰间玉佩时,她心里咯噔一下——那纹路,跟靖王的贴身玉佩一模一样。掌心的定北珠透着股寒意,她不动声色地移开眼:“魏将军辛苦了,北齐人现在在哪儿?”
“萧烈带五万大军在关外三十里扎营,昨儿刚猛攻过一次,咱伤亡太大了。”魏嵩引着她往城楼走,声音发紧,“城里就一万守军,粮草撑死够三天。您再晚来一步,这雁门关……”
登上城楼,官窈倒抽口冷气。关外平原上,北齐的营帐铺了几十里,黑色狼头旗在风里猎猎响。几个士兵抬着伤员从楼下过,**声混着城墙上的号角声,听得人心头发沉。
“萧烈这老狐狸精得很,知道咱缺粮,就围着不打,等着咱饿死。”魏嵩指着关外高坡,“那儿是他们的粮草营,全是萧烈的亲卫守着,硬得跟铁桶似的。”
士兵递来一架千里镜——这是北疆军匠新造的稀罕物,能把远处的东西拉到跟前。官窈一看,粮草营外不光有兵,还有几十只猎犬来回逛,营里的粮草堆得跟小山似的,盖着防水的油布。
“魏将军,立刻点清粮草和伤员数,半个时辰后报给我。”官窈放下千里镜,语气斩钉截铁,“秦风,你带一千人在城门口摆样子,就说要正面冲锋,把北齐的注意力引过来。”
等人都领命走了,官窈躲到城楼角落,定北珠又热起来。这次她看得真切,粮草营的大帐里,柳如烟正和萧烈对坐,两人手里各攥着枚珠子——柳如烟那枚通红,跟她的冰蓝定北珠正好成对,分明是镇南珠。
“等拿到定北珠,打开皇室宝藏,南朝江山还不是咱的?”萧烈的大嗓门透着得意,“我的人三天内准能破了雁门关,官窈那小丫头跑不了。”
柳如烟摩挲着镇南珠,冷笑一声:“官窈有定北珠护着,硬拼不行。我早安排好了,今夜就取她性命。”她朝帐外喊了声,一个黑衣人影走进来,腰间的雁形烙印,跟之前伏击她的死士一模一样。
画面突然断了,定北珠的光暗下去。官窈握紧银枪,眼里全是寒芒——今夜这关,不好过。
夜袭粮草
夜幕刚沉下来,雁门关外飘起了细雪。官窈换了身玄色劲装,把尚方宝剑藏在腰后,只带秦风跟十个精锐亲兵,借着夜色往北齐粮草营摸。
雪地上全是北齐兵的脚印,官窈让大伙儿踩着脚印走,别留下痕迹。刚进一处山谷,定北珠突然烫得像火炭,她赶紧挥手让众人趴下。
没一会儿,一队北齐巡逻兵就走了过来,领头的用鲜卑语喊:“仔细搜!主帅说了,别放任何可疑人靠近粮草营!”
等巡逻兵走远,秦风压低声音问:“县主,前面就是哨卡,咋过去?”
官窈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河:“这河通着粮草营后头的沼泽,咱从水下潜过去。”她掏出几枚水符,“含着这个能在水里喘半个时辰,北疆军匠的手艺,错不了。”
河水冰得刺骨,官窈咬着牙盯着岸边,好在雪大黑沉,没人发现他们。爬上岸时,每个人都冻得嘴唇发紫,却连喷嚏都不敢打一个。
粮草营里灯火通明,每隔十步就有个举火把的巡逻兵,照得跟白天似的。官窈看了会儿,发现营里粮草堆分东西两处,西边守得严严实实,东边却只有几个兵晃悠。
“东边肯定有猫腻。”官窈跟秦风咬耳朵,“你带五个人去西边,点了粮草就往山谷口的破庙跑,我带剩下的人去东边查探。”
秦风急了:“县主,东边指不定是陷阱!要去一起去!”
“没时间耗着了,萧烈的粮草账本该在东边,拿到它就能知道他的补给线。”官窈拍了拍他的胳膊,“放心,我有定北珠盯着,出不了事。”
刚摸到东边的帐篷外,就听见柳如烟的声音,带着点不耐烦:“魏嵩那边妥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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