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将,便改了策略,不再强攻,反而派出大队骑兵在濠州四郊游荡,见到落单的百姓或小股流民,便……便不分青红皂白,尽数屠戮!”

    她俏脸发白,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更可恨的是,他们还将遇害百姓的首级……割下,裹上红巾,冒充是剿灭的义军,送往大都向元帝请功!那元帝竟也信了,还连连嘉奖这些刽子手!这附近的百姓,大部分拖家带口逃进了濠州城,少量往更远的山里躲,或者……已经遭了毒手。如今这濠州城外数十里,几乎已成人间鬼域!”

    众人听罢,皆感背脊发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顶门。元军此举,简直是丧心病狂,竟以杀良冒功为能事!

    管二吓得脸都绿了,哆哆嗦嗦地道:“俺的娘咧!这……这比赵德怀还狠啊!咱……咱们还往前去吗?这不是往刀口上撞吗?”

    韩十二也紧紧靠着陈慕之,小脸上满是恐惧。

    胡大海怒目圆睁,一拳砸在旁边枯树上,震得枝干乱晃:“直娘贼!天杀的鞑子!只会对手无寸铁的百姓逞凶!有本事真刀真枪跟义军干一场!”

    陈慕之与叶兑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忧虑。情况竟比预想的更凶险。元军骑兵在外围游弋,他们这支带着妇孺、行动不便的队伍,目标显著,极易成为砧板上的鱼肉。

    叶兑沉吟道:“退回宿州已无可能,且不说赵德怀是否会放过我们,宿州地处要冲,元将董抟霄下一步用兵于此的可能性极大,届时我们粮尽援绝,便是死路一条。为今之计,唯有更加小心,昼伏夜出,借助山林掩护,尽快抵达濠州城下。只要入城,便可暂得安全。”

    陈慕之点头赞同:“先生所言极是。我们没有退路,只能向前。莺儿,赵大哥,接下来探路需倍加仔细,尤其留意大队马蹄印与远处烟尘。大家都打起十二分精神,随时准备应变。”

    众人心中虽惴惴不安,却也明白这是唯一的生路。队伍再次启程,行动愈发隐秘,专拣偏僻小径、密林穿行,夜间才敢加快步伐,白日则寻觅隐蔽处歇息,生火也极为谨慎。饶是如此,远处天际偶尔扬起的尘土,或是地平线上隐约传来的闷雷般马蹄声,每一次都让众人的心悬到嗓子眼。

    如此提心吊胆地又行了两三日,眼看前方一道连绵山岭横亘,根据地图与探路情报,翻过此山,便是濠州城所在的平原地带。希望就在眼前,众人精神稍振。

    然而,就在他们沿着一条狭窄山谷,欲翻越山脊之时,前方突然传来了激烈的喊杀声、金铁交鸣之声以及战马凄厉的嘶鸣!声音源自山脊另一侧,正是他们预定的必经之路!

    “有情况!”负责前哨的柳莺儿如灵猫般掠回,压低嗓音急报,“山那边正在厮杀!听动静,规模不小!”

    “快!所有人,立刻退入旁边山坳!隐蔽!骡马拴好,勿出声响!”陈慕之当机立断,指挥众人迅速躲入旁侧一处植被茂密、易于藏身的山坳。胡大海、赵六等人立刻拔出兵刃,护在妇孺身前,目光锐利地紧盯山脊方向。

    众人刚隐匿妥当,厮杀声便愈发清晰,且正朝着他们所在方向移动。陈慕之与胡大海、柳莺儿悄无声息地潜至山坳边缘,拨开灌木向下望去。

    只见下方不远处的山道上,约二三十名丢盔弃甲、狼狈不堪的元军,正被数量相当、头裹红巾的步卒奋力追杀。那些红巾军虽衣衫驳杂,兵器也算不上精良,但个个悍勇异常,利用地形不断分割、包围落单的元军,刀砍枪刺,杀得元军哭爹喊娘,尸横遍地。

    “是红巾义军!”胡大海眼睛一亮,压低声音,带着兴奋,“在痛宰鞑子!”

    柳莺儿眼尖,忽指著几个试图策马绕过战场、向他们藏身山坳方向逃窜的元兵,急道:“慕之哥哥,你看!有几个鞑子骑马往这边来了!若被他们发现……”

    陈慕之心念电转,这几个溃兵若逃过来,必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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