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奔定远张家堡。

    招抚的过程并非一帆风顺。

    那寨主穆把头,虽处境艰难,却也不是易于之辈,对朱元璋半信半疑,既想找靠山,又怕被吞得骨头都不剩。

    朱元璋也不着急,一方面展示濠州军的实力与诚意,另一方面,则让随行的赵六利用江湖关系,暗中接触寨中一些对穆把头不满、或觉得前途无望的头领和中下层头目,许以好处,进行分化瓦解,埋下钉子。

    双方接触了几次,穆把头总是顾左右而言他,耍滑头,玩拖延战术,濠州运来的少量“救济粮”倒是照收不误,颇有点“糖衣吃掉,炮弹打回”的无赖架势,却总是不肯在归附的关键问题上给出明确答复,显然还在幻想能有更好的价码,或者指望濠州军能先帮他解决眼前的粮食危机。

    一天,朱元璋设下酒宴,邀请穆把头及他手下几位主要头领到山寨外濠州军控制的营帐中“畅饮议事,共商未来”,同时,又安排另一批人带着不少酒肉进入山寨,名为“犒劳”留守的寨兵,实为观察动向,制造氛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看似热烈。

    朱元璋见时机差不多,放下酒碗,目光炯炯地看向主位的穆把头,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穆首领以及众位头领,对我濠州收编之事,考虑得如何了?郭元帅还在濠州等着诸位的好消息呢。”

    穆把头脸上肥肉抖了抖,打了个哈哈,试图继续施展拖字诀:“朱镇抚莫急,莫急嘛!此等大事,关乎全寨兄弟身家性命,总需……总需让大家伙再仔细讨论讨论,从长计议才行……”

    朱元璋却不给他再糊弄的机会,直接打断,语气依旧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穆首领,明人不说暗话。你自己的意思呢?是战是降,是去是留,总得有个准话。郭元帅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穆把头被将了一军,支吾道:“我…我能有啥绝对意见?当然是……是以大伙的共同意思为准了。”

    朱元璋目光转向席间其他几个头领,挨个点名:“那你们几位的意思呢?是愿意跟着穆首领共进退,还是另有高见?”

    几个头领互相看了看,眼神闪烁。

    被赵六事先暗中联络、许下好处的那两个低头沉默不语,装作不胜酒力。另外几个则看着穆把头的脸色,犹豫着回答:“我们……我们自然是以穆首领的意思为准……”

    “好!” 朱元璋抚掌一笑,笑容意味深长,“既然穆首领说自己没意见,你们几位又说以穆首领的意思为准。那事情就好办了。”

    他脸色一正,提高声调:“徐达!”

    “末将在!” 早已侍立一旁的徐达踏前一步,声如洪钟。

    “穆首领和这几位头领看来已经达成一致,愿意随我们回濠州共商大计了。你派人‘护送’几位首领先行一步,回濠州面见元帅!务必确保诸位首领一路安全!”

    朱元璋特意加重了“护送”二字。

    “得令!” 徐达应声雷动,一挥手,十余名如狼似虎的精锐士卒立刻上前,两人服侍一个,几乎是半请半架地将面面相觑、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穆把头等人从座位上“搀扶”起来。

    “朱镇抚,你这是何意?!”“我们还没……” 穆把头等人这才慌了神,试图挣扎辩解。

    “诸位首领不必客气,濠州已备好接风宴,元帅正翘首以盼呢!请吧!”

    徐达根本不给他们多说的机会,示意士卒们不由分说地将这几人连推带攘地弄出了营帐,塞上了早已准备好的几乘马车,马蹄嘚嘚,径直朝着濠州方向而去。

    而被朱元璋成功收买的那两个头领,则被安排在最后一乘马车上。

    车队行至半路僻静处,朱元璋安排的心腹依计行事,对这两人低语几句,便让他们趁夜色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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